男人长久地望着?她,眼底氤氲出几丝复杂的神色,没有对她的答非所问?表示出特别的神情,只是微微垂下眼。
明灭烛火间,黑色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大半情绪,“你希望是,那便是。”柳殊只听见他轻轻缓缓的话语,“把孤的生辰礼物画完吧。”
两人的数次交谈间,有些?话早就不必明说。
此时,这句话更像是一个求和的信号。
柳殊紧绷着?的唇角不由得一松,乖巧点头应了。
“妘妘,孤很开心。”哪怕只是因为怕失去?他这个丈夫,而后无法立足也好,抑或是,需要利用他也罢。
柳殊方才那瞬间的慌乱便足以说明了。
她担心他,她……
不想?他如此。
所以,哪怕是利用。
哪怕是利用……
他的情绪似是彻底平缓,眉目间的阴郁渐渐舒展开来,瞥见柳殊因着?他这话陷入沉思,淡淡补充道:“很快便都?能处理完了。”
“所以…我们能不能也再次试着?好好相处,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他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看向她,“陪着?孤登基,做孤的皇后,好吗?”
柳殊的脑袋还有些?嗡嗡的,又被?闻初尧突然而来的几句话砸得一懵,愣了下。
男人神情认真,瞧着?不像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事实上,她也的确从未见过他说这种玩笑话。
她的喉咙有些?发紧,“我……”心中?犹豫,但思及闻初尧片刻前?的阴戾模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他这次定是不会再允许她做出模棱两可的选择了。
他想?要答案。
手中?的发簪被?他拿了过去?,发簪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闻初尧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帕子,替她小心地简单擦拭起来。
大约是因为擦拭伤口这样轻柔的动作,恍然间,柳殊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丝温柔,“可以吗?”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闻初尧对她的掠夺与征服,是要远远大于那份所谓的喜欢与爱意的,可此时此刻,被?他再次这么对待着?,她是真的有些?不确定了。
那颗模糊的真心又有几分摇摆起来。
这一次,偏向了胜利方。
良久,柳殊才听到自己有些?发颤的嗓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