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心中早有猜测,故而见对方隐隐有把话挑明的意思,倒也没避着躲着。
两人的疏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一如先前乍一瞧的熟络。
其?实硬要说,她更多?的善意,是?对着王婶的。也因此,这种硬被对方烘托得像是?她当?了负心女一般的氛围,不出意外?令她心底的不适更深了些。
“那?我是?什么呢?”王旭朝语气?忿忿。
“你原先对我是?有好感的。”
“你误会了。”柳殊想到先前查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语气?平静,“我不是?什么王姑娘,宋姑娘,也不会成为?下一个程姑娘。”
“你既然说要科考,合该一门心思扎在上面才是?。”
“而不是?在这里埋怨我。”书生赶考进京,都还只接一方帕子呢。
还是?说……他难道觉得自己就不会背调吗?
柳殊默然了会儿,心里忽然涌上一阵说不清的厌恶。
也可能是?孕期的情绪本就反复,她甚至由此想到了从前东宫时她面对闻初尧演戏的时候。
他那?时候看自己,应当?也是?跟她看这人差不多?吧?
看着对方冠冕堂皇地演着戏,其?实……
好笑又心酸。
“舒妘。”他的脸上有慌乱一闪而过,但像是?顾忌着什么,露出了几丝受伤的神?情,“我只一句话问你。”
心里那?个大胆的想法成型,连带着也一定想要亲自确定一个答案,“那?个男人……”
“可是?你那?亡夫?”
跑路第五十六天
“这恐怕与你并?无干系。”柳殊神情微敛。
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弥漫四周,王旭朝垂下?眼睑,掩去神情中的几丝不甘。
坦白说,他第一次见到眼前的人,心底便?有?股直觉——
这是他的机会到了。
他也自认为做的相当不错,虽不排除有?几分婶婶授意的原因在,可全天下?哪个?男子能做到?他这般…?
容忍对方怀着身孕,反而还视如己出,日地炖汤送东西,他送的小玩意儿日积月累那也是?一大笔财富,若对方实则与他并?无可能,那他何必送这些东西呢?
再怎么是?读书?人,说到?底,那也是?人,是?人,便?会有?几分无利不起早的想法?。
一时间,王旭朝的心底涌上一股冲动,噼里啪啦地炸的他脑中思绪混乱。
“舒老板这是?要过?河拆桥了…?”他顿了会儿,到?底想着对方如今今非昔比,言辞还算客气?。
再者,他开春便?要赶去科考,因此此事更加得慎重处事,切不可留下?话柄。
柳殊望了他眼,没吭声。
可王旭朝触及这道目光,却像是?被刺伤了一般,显得他这些小心思无所遁形,沉默几息,不愿落于下?风,轻咳了两声,搁下?东西快速道了声告辞便?赶忙离开了。
待他回去后,心里那股无名的火气?越烧越旺,喝了好几杯凉茶仍未能压下?。
他接近舒妘,虽抱着不良的目的,可她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有?人肯要她便?是?烧高香了,更何况是?他这样不及而立之年便?取得举人身份的男人。
她来江州许久,王旭朝也里里外?外?观察过?了,这么久家中还没找来,那定是?被夫家娘家都抛弃的女子。
再怎么金尊玉贵,那也不能同未出阁时期相比了。
如此,他就算居心不良,那也是?带着诚意的。
对她可比对待先前那什么王姑娘,宋姑娘都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