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合上,室内只剩下她一人,空荡的室内,有些寂静。
陈在溪看了一眼身旁的外袍,随即用指尖触碰。
墨色外袍被叠得整齐,这是一种介于绸缎和香纱的布料,在明亮的光下,布料间流动着浅浅的光泽。
抖开外袍,一股冷香弥漫开,陈在溪抓着布料的手一僵,当即便将手收了回来了。
表哥的外袍这般大,她根本穿不了。
陈在溪裹着罗裘,只好缓缓缩回原处。
她躺了会儿,却还是觉得腰疼,便拉开罗裘想看看。
陈在溪是知道自己皮肤娇嫩的,小时候爱闹腾,偶尔磕到一下便要养很久。
方才表哥还在,她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室内无人,她才敢低头。
夏日的天亮堂,才只是早晨,日光便透过云层,落在床沿。
明朗的光落在寝衣下,这一处久不见光,是更为细腻和娇嫩的地方。
只是此刻,腰间多出的指印突兀,腰上也全是青紫的痕迹,星星点点交错着。
陈在溪看了两眼,两眼一黑,便窝在床边开始擦眼泪。
她一直哭到门重新被拉开。
绿罗抱着一套衣裳,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询问:&ldo;小姐?&rdo;
&ldo;嗯。&rdo;陈在溪吸吸鼻子,将脸抬起,有些委屈地撒娇:&ldo;绿罗……&rdo;
绿罗没有疑问她为何在此,只是抱着手中的衣裳跑进屋,着急忙慌道:&ldo;小姐快换身衣裳,老夫人那边要是找小姐可如何是好。&rdo;
&ldo;今日府上好像出事了,&rdo;陈在溪没什么精神地站起身,摇摇头:&ldo;老夫人大抵是不会注意到我的。&rdo;
&ldo;小姐!&rdo;绿罗将手中的襦裙打开,一边道:&ldo;绿罗刚过来时,听人说昨日死了人,这种大事,免不了搜查的。&rdo;
方才门外细碎的声音同这番话结合起来,陈在溪莫名发颤,她咬唇:&ldo;真死了人?&rdo;
&ldo;嗯。&rdo;绿罗叹气:&ldo;怕是已经开始查了。&rdo;
她说着,就将手压在陈在溪的寝衣上。
对于绿罗的接触,陈在溪早已经习惯,直到肩膀被触碰到的那一刻。
陈在溪想起什么一般,她一颤,迅速将自己裹好:&ldo;绿罗,今天我自己换好不好。&rdo;
绿罗皱起眉,却没动:&ldo;小姐,绿罗又不是不知事,你对着绿罗还羞什么?&rdo;
陈在溪脸侧泛起薄红,她一边将自己裹好一边摇头,理直气壮道:&ldo;可是我就是羞的。&rdo;
她嗓音本就发哑,长发落在她肩侧,极纤弱的模样。
绿罗只得安抚:&ldo;好,小姐自己换,绿罗等小姐。&rdo;
等人转过身,陈在溪才抱起襦裙。
只是想到身上的那些痕迹,她便又有些想哭,心里一阵委屈。
从北院到梧桐院的路上,几乎碰不到人影。
没多久,东院那边派人来了梧桐院,只让陈在溪过去一趟。
陈在溪同绿罗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
春云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前来递话,但也未曾解释一句。
绿罗赶忙上前将人叫住,讨好着说:&ldo;姐姐,昨日府上出了这般事情,老夫人今日叫我家小姐过去是?&rdo;
话落,绿罗将手中的银叶子往对面送。
春云没接,环顾了眼室内,她嗤笑了声。
临走前,悠悠落下句:&ldo;死了个人,到是让你家小姐捡了便宜。&rdo;
她未将话清楚便离开,陈在溪揉了揉眼睛,有些担忧又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