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很快就将手收回,她却没能稳住,直接前扑去。
双手下意识地往前撑,手掌心擦着沙石划过,手心被磨掉了一层皮。
膝盖也直直磕在地上,还未消散的伤疤再度裂开,陈在溪忍了忍,只眼角分泌出了一点泪花。
有些疼。
她摔得突然,李嬷嬷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颤了下手,却是往后退一步。
陈在溪静了静,自己缓缓起身,但脚腕似是折到了,稍动一下就很疼,她有些没法使力。
伴随着疼痛一袭而来的,还有似有若无的目光,她皱起眉,扭过头看去。
是老夫人站在长廊前。
老夫人目光平静,瞳孔黑黝黝的,正凝视着前方,什么也没说。
过了会儿,她才开头,声调不稳:&ldo;沈家挺满意这门婚事,明日便来提亲。&rdo;
不是商量,是陈述。
又要订婚。
陈在溪一颤,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拒绝:&ldo;老夫人,我……&rdo;
没等她说完,老夫人轻笑一声,&ldo;到是和你娘一样,自有勾人的本事。&rdo;
刚说出口的话便被打断,陈在溪的脸色苍白,她摇摇头,有些说不出话。
阿娘的事情,从来不会同她说。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老夫人头一次这般生气,或许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心闷。
不该是这样的,知礼哥这个性子同怀玉明明不一样。
心下忽然乱起来,她打量着陈在溪,缓缓皱起眉。
她和她母亲并不像。
一点也不像,眼睛不一样,鼻子不一样,嘴唇上扬的弧度也是不一样的,甚至于眼神,都没有半分相似。
更别说性格了,林知允这般要强的性格,若是知道她女儿日后会这般懦弱,理应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只可惜她真的死了,死的人便是输了。
连留下的女儿都这般懦弱。
思及,老夫人心下的紧张消散了些,只当是江宁夏想多了。
既是有,凭知礼这个性子,她也用不上慌张。
老夫人呼出口气,心下舒坦很多,缓缓道:&ldo;沈二同你年龄适宜,沈家也算是高门大户,你嫁过去已算是高嫁。&rdo;
&ldo;陈家式微,远在景江,你这般出生放在上京,已算得上是低贱,老太太我为了你的婚事是操碎了心,也没有人来问候我,感谢我一声。&rdo;
一番话砸下来,若是她还不说些什么,到是成了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陈在溪不是一个会拒绝的人,面对老夫人,更是害怕。
她颤了颤,只能极轻声地顺着往下接:&ldo;嗯,为,为了我的婚事,辛苦老夫人了。&rdo;
老夫人满意地点头,&ldo;溪丫头,你要明白,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听你的一句感谢,我既是将你从景江接过来,本就是要替你寻一门好婚事的。&rdo;
&ldo;嗯。&rdo;陈在溪乖顺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