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窗户,陈在溪朝外看。客栈的最下方守着许多侍从,几乎将整个客栈都围起来,但她没看见十一。
叹口气,想了想她只好拉开门,朝楼下走去。
走过长廊,两边的房门都被紧紧合上,是没人居住的样子。
陈在溪回忆着,想起北院也是这般寂静。那她方才还在屋子里吵表哥……心下一慌,她脚步都急促起来。
客栈外边的门是被合上的,守在院中的侍从听见脚步声,但无人转头,只守在原地。
陈在溪只好主动去询问,&ldo;请问……&rdo;
话刚说了个开头,侍从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她,侍从手中的长枪在落日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来。
在狱中呆了几日,陈在溪胆小了许多,张了张唇便不敢说话了。
&ldo;……&rdo;
那她还是在屋子里等十一吧。
忽然泄气,陈在溪丧气地往回走。
她重新推开门,屋中没有药的苦涩,血腥气也散去,只剩下一股清冽的冷松香。
一抬眸,望见坐在窗前的白衣男人。
&ldo;表哥。&rdo;陈在溪搭在门上的手莫名颤了下。
&ldo;嗯。&rdo;男人应了声,忽而开口主动问她:&ldo;从前还喜欢什么?&rdo;
&ldo;啊?&rdo;
陈在溪有些没懂,她已经下意识地靠近他,又唤了声:&ldo;表哥?&rdo;
窗外,云层被染成橘红。
方才放置好的圈椅被人拉出来,宋知礼坐在圈椅上,左手抬起,正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
他抬眸看她,&ldo;除了表哥,从前还喜说什么?&rdo;
侍从推开门,琢盘上盛着一碗药,他将药送进屋,转过身把门合上。
宋知礼抬手,匀称的指骨抵在瓷碗边沿。
陈在溪没见过他喝药的样子,侧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又胆怯地收回目光。
&ldo;从前,从前。&rdo;想到表哥的话,她一边回忆着一边开口,却满脑子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知礼放了药碗,转头看她,神色平和。
明明是极温润的模样,陈在溪却更紧张了,结巴了半天,只好低下头小声说:&ldo;……从前表哥教过我习字。&rdo;
&ldo;是吗?&rdo;男人平和地询问。
&ldo;是,&rdo;陈在溪点头,&ldo;表哥不想教我习字,我说了好久,表哥也不愿教我。&rdo;
&ldo;是表哥不小心将长怀哥哥赠我的字帖弄脏了,&rdo;她皱起眉,想解释:&ldo;嗯……长怀哥哥就是,&rdo;
&ldo;习得如何?&rdo;宋知礼未听完。
&ldo;就,&rdo;陈在溪顿了顿,憋出来两个字:&ldo;一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