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启从容不迫地转头,向她点头致意:“嫂嫂。”
鹿嘉不悦:“楚仲启,这里没有别人,别这么喊我。”
她与楚仲启一起长大,小时候抢玩具、抢秋千、抢零食,大了就互呛互骂,她仗着女孩子比男孩子长得快,对调皮的楚仲启暴力向相,直到楚仲启的个头在某个暑假彻底的超过她。
他喊她大傻鹿,她回骂他沙雕,哪曾如今这般客气。
楚仲启低头,黯然地,像在对自己说。
“我怕我记不住你的身份。”
鹿嘉的心似乎被猛然一撞。
她有一瞬的迷茫,却又立即摇摇头,把邪念驱散。
若他真有情,当年分手,他为什么不挽留呢?这一别七年,又为何杳无音信?
楚仲启指着墙上的画:“你的画技愈发的好了,怪不得鹿大画家年纪轻轻就声名鹊起。”
画里画着碧蓝的大海,雪白的沙滩,在沙滩上打排球的少男少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自由和快乐。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画的……“鹿嘉疑惑,这是她的随笔画罢了。
楚仲启指了指画作左下角小小的鹿头标,调侃道:“这不是你专属吗?”
好吧,到底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互相了解。
“是在画我们岁时,去菲律宾长滩岛度假吗?”楚仲启带着隐隐的期待问她,“画上这个男孩是我吗?”
画里有许多人,他竟然精准了找到了自己——那个在画面正中间,跳的最高的,也是被最细致描绘的人。
“对呀,你跟皮猴似的,除了你还有谁。”鹿嘉笑着打趣,掩饰慌乱。
她害怕被人发现,在右下角不起眼的遮阳伞下,更加细致地画了一个仰躺的少年,那人是楚伯承。
楚仲启心中的伤被这幅画治愈了。
不论如何,她曾将自己细致描绘,曾将他放在最核心的位置,她也曾爱过自己。
嘴边不阴不阳的话也收了回去,真诚地赞叹:“画得很漂亮。”
鹿嘉笑着打哈哈,开始商业互吹:“我随便画画,打发时间的,不像你楚大摄影师,这些年走南闯北地采风,拍得照片别提多棒了!”
楚仲启瞳孔地震:“你怎么知道我在摄影?”
“啊?你不就是那个摄影大家kentl吗?我还关注你微博呢。你有些光影拍得真不错,尤其是南极极光那一组。”
鹿嘉掏出手机,证明她没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