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余笑起来:“你想喝什么?”
“喝你的玉露琼浆,愿意吗?”安琪说的直白。
薛余拿起那杯用作赌约的酒一饮而尽,是打算收网的信号:“没人会拒绝你吧?”
安琪笑的像个心无城府的大男孩,没有一丝茶味儿:“那,去我家?”
“你室友……”
“我说的是我自己家。”安琪凑近悄悄勾起薛余手指,“我只带特别喜欢的人回去,帅哥,你喜欢玩角色扮演吗?”
仿佛小猫在心上轻挠,薛余整个人都酥了一下。
“……喜欢。”
庄卿回复完瑞士发来的一堆邮件,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他合上电脑,按了按酸胀的眼睛。
不知道明早薛余回不回来吃早饭,想起对方下午一身疲惫的模样,庄卿心里有点奇怪的不是滋味。
如今的形势看来,招聘新规并不适用于国内劳务市场,调国外船员顶班不现实,庄卿放出这个消息不过是探探人力部门的底线。
杜仲桥是公司老人,下午专门来找过他一趟,提了些中肯的意见。没有在这种传言满天飞的时候独善其身,可见这人对重洋也算忠心。
庄卿说他要考虑一下,是想回来听听薛余的想法。
新规可以放弃,但打水漂还得溅起几朵花呢,借此给众人提个醒也好。
大形势下,不想被淘汰就要有危机意识,提升自我,否则市场对国内海员的刻板印象形成,需求自然会缩减,到时这个群体会更艰难。
可是薛余……
心情不好不是应该跟自己说说吗,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门是什么意思。
他去哪了?
庄卿路过薛余房间时随意扫了一眼,床上丢着几件换下来的衣服,还有内裤……
出门内裤都要换?
他沉吟片刻,跟助理要到杜仲桥的私人手机号,给了对方最终的执行标准:休假的船员由杜仲桥自行调配,后续的招聘按资历技术择优录用。
他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喝完在客厅做了一会儿拉伸运动,回屋洗完澡躺到床上。
脑子里是这几天薛余和他相处的细节。
薛余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对自己有意,随和热情却恰到好处的把握着那种微妙的分寸,他在不动声色的吸引自己,示好却不越过别有用心的线,给两人留有余地。
除了喝多了的那次。
回忆起那段短暂的亲昵,庄卿身体有些燥热。
其实,如果想有一个长久的伴侣,薛余是个不错的对象。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漫无目的翻了翻朋友圈,准备退出时,注意力被一片感叹号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