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卿一听到我打算把茉茉送到国外,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了,满面红光,高兴得一副快要中风的样子。”
程暄闻言露出嫌恶的表情,“纪东佑,我真的建议你该开诚布公的告诉那些小姐,你能为她们做什么,她们需要付出什么,而不是假意的相谈甚欢,对你产生好感的时候,突然杀得她们措手不及。”
“不这样,我怎么知道她们真正的想法?”
林家现在有难,林彩卿明显是被送来和亲的,如果是秤斤论两式的相亲,他能得到什么真心话?
还不是他说什么,她就马上点头应什么。
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要明确知道这些想成为他妻子的人,有没有当后母的心理准备,能不能站在孩子的立场多想一点—譬如说,听到一个父亲要把幼女送往国外念寄宿学校时,会以正常的思维觉得这样不太好,会觉得孩子很可怜,劝他多考虑一下。
2
“我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不是为了好玩,我要亲自过滤将来可能成为茉茉母亲的人,不是听任何一个人怎么说,而是用我自己的眼楮去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有心理准备,值不值得我为她举行一场婚礼。”
说也奇怪,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不是养不起,也不需要她们做早餐还是帮忙洗澡换衣服,听到他预备把女儿送往国外念住宿小学,那些知书达礼的名媛们,没人觉得诡异,也没人觉得不妥,每个人都觉得这样太棒了,好像全世界的父母都会在小孩满八岁时就把他送往国外一样。
程暄见他杯子见底,又给他加了半杯威士忌,“你去套人家的话,就不怕哪一天遇到真命天女,你在讲真心话时,别人却觉得你是假意试探?”
纪东佑拿起杯子晃了晃,让里面的冰消融一些,“不会有那一天的。”
“做人不要太嘴硬。”
“不是嘴硬,是直觉。”纪东佑指指自己的脑子,“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
程暄很顺手的戳了他的脑门一把,“这世界唯一的绝对,就是没有绝对,而根据我的直觉,你的克星就快要出现了,而且是一个你无法捉摸的人,把你整个半死,却一点也不在乎的那种。”
“喂!”
“我是真心的。”
换成是别的女人,纪东佑早发火了,但因为是程暄,所以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好佷也不跟姑斗。
没错,眼前这个大他三岁的美女店长,是他的亲姑姑。
纪家的老先生在五十多岁的时候风花雪月了一回,就在可以当爷爷的年纪时又当了爸爸,情妇替他生下一个女儿,那个女儿一直都没有认祖归宗,始终从母姓。
因为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程暄的身分也没让外人知道,就连纪东佑都是十几岁时才知道家中还有这个大自己没多少的姑姑。
说尴尬当然是有的,对于爷爷刻意安排的聚会也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结果总是父亲跟这个小自己二十几岁的妹妹说话,东佑跟东河两兄弟说话,爷爷一脸无奈。
他们不亲,直到东河意外身故。
纪家看似家大业大,但是血脉单薄得可怜。
爷爷奶奶已经不在,父亲病后身体大不如前,母亲也已过半百,东河走了,整个家算来算去,真的没有几个人。
纪东佑跟程暄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亲近起来。
名义上是姑佷,相处起来像姊弟,外人看他们暧暧昧昧,其实那样的信任跟关心都是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