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今日是我孟浪了,唐突了姑娘。”说是这样说,话里话外却看不出半点歉疚之意,只哄她罢了。对面的人一脸餍足,眸光亮得吓人。
辞辞不语,低头看看一对酸痛的莹白腕子,扭过头去不肯理人。
太子笑笑,替她套上镯子,将人揽回来接着哄:“好容易出宫一趟,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你若是想到了,尽管提出来。”
“好辞辞,孤替你挽发?”
辞辞负气,任他甜言蜜语,就是不作声。
“你不愿说话那便不说。”太子从旁抓起梳子,气定神闲地理出她的鬓角,“螺子髻如何?”
辞辞仍不应,坐直了,由他去摆弄。
这人的手法轻盈又利落,倒像是做惯了这种事情。墨发在他手中缠绕盘旋,聚在一起,末了以垂小红珠子的簪子固定。
太子殿下掀起唇角,负手端详自己的杰作。
他看起来这样有底气,辞辞实在好奇,忍不住将镜子抢到手,一睹为快。
镜中很快出现一团不规则的乱发,松散又轻浮,和他方才所展现出的胸有成竹极不相符。
辞辞:“……”
她嗤笑一声:“殿下管这个,叫,螺子髻?”
“终于肯笑了。”郁南淮挑挑眉,“孤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不若,推翻了重新来过?”
“不必了不必了。”辞辞心有余悸道。
她说着,动作飞快地拆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发髻替自己拧了个简洁活泼的螺子髻。
太子:“……”
“孤想为你做点事情,却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可笑。”他黯然避到一旁,背对着她,似乎是在懊恼。
这样萧瑟的情景可不多见。辞辞于心不忍,赶来牵他的手,红着脸小声提议:“手还是有些疼,殿下帮我穿衣服吧。”
“这可是你说的。”这人转回来,恢复了神采奕奕,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辞辞打了个哆嗦,忽然间生出些悔意。但说出去的话已然是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密密麻麻的吻痕一路向上,最终停在耳后。袖管将手臂上的春色遮了个遍,完好的里衣露出一点痕迹。室内光线充足,她的两颊红的滴血。
待裹紧了衣裳,辞辞抿了抿唇,果断换了更适合的垂挂髻。发髻分成几绺垂下,空气中充斥着欲盖弥彰的味道。
礼尚往来,她随后上了口脂,给这人颜面上留了两三处明晃晃的印记。
“不许擦!”她咬牙切齿道。
“好,不擦。”太子拥着她,指指额头,“这里也想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