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
索菲没有?在冬日庆典前参加集会,所以她没有?见到向导,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向导做了那么多事,帮助了那么多人,她一定是个可敬的女人。或许得有?五六十岁了,不然怎么能如此睿智?但如果她已经头发花白,自己?又怎么能代替她去死呢?
“原来她就是向导。”当蕾娅被送进监狱时,索菲感慨,“这不是跟我差不多大吗?”
索菲等了两天,看着一名医生和一名药剂师拼命地为蕾娅包扎,给她灌入大量的药剂。经过治疗,蕾娅苏醒了,她的伤口看起来好疼,就像自己?身上的那些一样。
“你?醒啦?”索菲先开了口,她感觉蕾娅没有?看到她,她想和向导说说话。
“你?说你?认识我,那是什?么意思?”这是向导对她说的的切页。他们将那些文字举过头顶,朝索菲和克莱尔挥舞着,为她们叫冤。
索菲和克莱尔紧握着彼此的双手从?囚车上下来,她们的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掌印,女人们的不甘朝她们涌来。
“这是冤罪!”女人们喊道,“他们不能这么对你?们!”
但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得排队站上断头台。索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或许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不要害怕,一定不能害怕。”
“我陪着你?呢,小姐。”克莱尔撞了撞索菲的肩膀,“你?叫什?么?在上去之前告诉我吧。”
“索菲,”克莱尔笑起来,“你?好,索菲,你?来自哪里?”
“我出生在一个又小又无趣的村子里。我们家很穷,一家四口,靠挤牛奶为生。我家的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经常漏雨,但我们没有?钱修。”索菲说道,“后来我嫁给了一个混球,因?为他答应送给我们家一头牛,这样我们就不用去别人家里帮工,而是把牛养在自己?家里了。当时我很高兴,因?为我为家人做了件大好事。但我不知道的是,我把我自己?领进了地狱。”
“他打你?,是不是?”克莱尔望着索菲身上的伤痕,心疼地说道,“我知道这样的事,我的朋友也是因?为被虐待而忍不住还手,最终被诬告成?女巫,吊死在刑场。”
“我不会是世?界上唯一痛苦的女人。但如果我的愿望能被听见的话,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索菲祈祷道,然后转向克莱尔,好奇地问道:“你?不害怕吗,克莱尔?你?似乎一直在笑。”
“当然怕,但我看到了希望,这战胜了我的恐惧。”克莱尔说道,“加入同盟之后,我一直不被看好。我拼命地想证明我自己?,结果却适得其反。每个人都?提醒我,不能莽撞,不要大意。天知道我有?多后悔,竟然曾跟向导提议去找男人合作。我被抓的那天才知道,原来我本打算依靠的男人竟然一直和猎巫人有?所往来,他给他们提供附近村庄里女巫的线索,他们给他一个银币。”
“这太恶劣了!”索菲忿忿不平地说道,“卑鄙的家伙!”
“没错,卑鄙的家伙!”克莱尔骂道,“还好向导没有?听我的,否则我就真?成?罪人了。”
耳边传来“咔嚓”一声,索菲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处刑台,也没有?让克莱尔去看。
“谢谢你?,克莱尔,如果不是有?你?陪伴,我很难镇定地站在这里。”索菲说道。
“不,谢谢你?,索菲。”克莱尔说道,“你?的生命是何等宝贵,但你?却为了我们而死,谢谢你?的无私。”
当轮到索菲时来到断头台前时,她似乎什?么喊叫声都?听不到了,仿佛有?一层能隔绝声音的雾气?笼罩了她。她蹲下身子,就像小时候在农场里挤牛奶时一样。雪花又飘落下来,落在她的脖颈上,冰凉,却不至于让人畏缩。
“无论你?要去往何方,我都?希望你?能享受重获自由的滋味。”索菲想起蕾娅给她的祝福。
她闭上了眼,郑重其事地答应道:“我会的,向导、女巫们。我将归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个衣衫褴褛的侍从?跌跌撞撞地从?国?王寝殿跑了出来。他手里捏着的铜铃不停地摇晃着,铃声回荡在王宫的每一个角落里。他嘴里喊着:“国?王已死!国?王已死!”
蕾娅再次见?到艾洛蒂时,她的骑装上留下了一大片血渍,脸上也沾着几滴血点?。她面无表情地接过迪亚娜递来的手帕,粗暴地?擦着自己的脸颊,然后告诉蕾娅和卡罗尔,这不是她的血。
“祝贺您成功。”蕾娅对艾洛蒂行了个礼。
“你怎么知道我?成功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艾洛蒂笑?了笑?,坐了下来。她靠在椅背上,头?朝后仰过去,平复心绪般做着深呼吸。
蕾娅看到了她眼眸中闪动的泪花。
“您的计划天衣无缝,从?您的脸上,我?看到了胜利。”蕾娅说道。她头?一次按捺住好奇心,因为不愿去询问那些残忍的细节,包括这场政变,也包括今日在刑场发生的任何事。
“谢谢你,小姐。”艾洛蒂直起身子,摆了摆手,让蕾娅和卡罗尔都坐到她对?面,“我?想尽快举行加冕仪式,教宗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