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刚说完,陈今都不用人喊,自己就站了起来,说了好几个“两句”。
“嗨呀,今年比较高兴,话多了点。我的说完了,到嘉嘉了。”
一坐下,沈百川就握住了她搭在腿上的手,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啊?没有啊。我今晚没喝酒。”说完,又咕噜了两口汽水,像是喝了烈酒一样,哈了一声。
笑得眉眼弯弯,莫名地像个小狐狸。
年夜饭的时候是没喝酒,但回到了家里,陈今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瓶果酒,招呼沈百川过来喝一杯。
大橘乐颠颠地跑过来,闻到酒味后又嫌弃地躲远,坐在落地窗前看外头的万家灯火、烟花绽放。
它大橘,也是只见过大世面的猫了。
大舅差不多每年都说“今年比去年好”。
确实是一年比一年好。
陈今打了个酒嗝,盘腿抱着靠枕,靠在沙发背仰头看着亮闪闪的水晶灯,脑子里像装了个放映机,把记忆里储存的新年画面都给播了一遍。
喝醉了就是恍恍惚惚的,好像很清醒,又好像是在梦里。
但也没完全醉。
沈百川抱着她,听她在背《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还想听什么?我会背的很多,嗝……这个酒,我是不是拿错酒了啊?我好像有点晕。”
沈百川笑出声来,真顺着她的话点了一首诗,发现陈今真能背出来,又点了一首试验……
“刚刚真应该拿个录音机个你录下来。哦不对,拿个喇叭给你录下来,给你播几遍。”
但没多久,陈今就跟耗完了电似的,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醒来还问他:“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耍酒疯?”
“……你真会倒打一耙。”他昨晚真应该给录下来的。
陈今坚持,肯定是他喝醉了。
等到出门时,比预计的晚了大半小时,回村里祠堂的路上被长辈们打了四五个电话催。
“完蛋了,待会一起挨骂吧。”
等回到了村里,不等沈百川解释,就听到陈今义愤填膺道:“都是大橘太皮了,耽误了出门时间。”
避免了一顿骂,沈百川抿住了嘴巴,摸摸大橘的脑袋,道:“你就当没听到吧。”
昨天除夕,大家都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不像今天正月初一时间多。
用不着走亲戚,以前是村里各家各户串门,现在好了,都凑一起了,正好一起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