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迁眉头紧锁,清冷的面孔上添了一道难解的愁痕:
“他是自己走的。”
江誉清留下了所有执掌的门令。
规规整整的摆在了桌台上。
所有伴他左右的贴身侍人,护身侍卫,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一切看似有备而为,若非他本人所做,谁又能抹得如此干净。
他自己离开的可能性,远远比被人挟持来得大得多。
“姑父,我们还有时间。离大婚,还有将近一年。”
江誉清的确留下了所有执掌的门令,可他带走了至关重要之物。
一旦他发用,江家必定能知晓他的行踪。
江昭迁神情依旧,忧思难解:
“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负在身后的手紧攥着,忧愁之中,是隐约得见的悲色:
“若无续蛊,他的性命,怕是一个月都难撑持。”
“家主!”
府管气喘吁吁火急火燎的从远跑来:
“陛下!……陛下亲临!”
与其急迫截然不同的是,江还晏早已料想般的松懈下了一口气。
他扬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浅笑,掀起衣袍跨出前厅。
见江还晏要往府门的方向走,府管急忙高声阻道:
“家主!陛下已经径直往大公子的寝院走了!我们拦不住啊!”
小满再见江还晏时,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都已自觉走到江誉清的寝院门口了,他还打算怎么瞒呢?
“你说誉清染疾,抱病在身。所以我特意前来看看他。毕竟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难免会忧心。”
她故作一副担忧姿态,演技拙劣得难掩心头喜色。
“反正他的寝院我来过,也不劳烦你们带路了。”
高大的男人拦在她的身前,分毫没有退避的意思。
小满眨巴着眼:
“怎么,你不会怪我擅闯你家后院吧?以后我与誉清成婚,我们横竖也是一家人,郡执督还得叫我声嫂嫂不是?”
小满迈步便想硬闯。
步子还没落地,就被眼前的“小叔”逾矩的握住了手臂。
他的力度并不大,大手圈住了她的臂,方好足够阻止她向前的动作。
小满抬首,只见那双邪眸深沉,肃意间不见慌乱,倒有些许轻狂:
“兄长卧病在床,不宜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