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为小小常卿时,付向安就螳臂当车一般的去对抗身为理事的江昭迁。
即便身处大牢被关了整整一年,他还是无所畏惧的以命相博。
他一身血性与硬骨,是为何而生?
“你为何那么恨江家。”
小满问起。
愁云从他眼底消逝。
一时涌上来的,是坚不可摧的信念。
他的坚定像怒海中的定海神针,即便骇浪滔天,都屹立不倒。
那是她所见过的最纯粹的眼睛,纯粹到一眼望得到头,纯粹到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蚕食民利者,倾夺民权者,身居高位自私自利者,横权朝野仅为一己私欲者。都不配为天下人所用。”
他的瞳孔里没有别的。
只有天下人。
小满为之闪躲或是因自愧。
明明这份纯粹,只有出现在她的身上才是最合适的。
“你没有背景,没有同伴。除了你这身天监司理事的官职,你什么都没有。”
“臣力掌单薄,无法与他们硬碰硬,这无非不是以卵击石。但臣还有时间,只要臣还在这个位置,只要臣还活着,就定能松撬土壤,钻挖地底,一寸一寸拖拽出深扎在阎崇腐烂的树根。”
“付向安。”
他望向她。
在她的眼中,隐隐约约所见了一团星点般的火苗。
温热而柔软的手握在了他的腕上,让他微微一怔。
只闻她的声音仿若干柴一般添燃了他奄奄一息的余焰:
“你还有我。”
不仅仅于此。
那体温与话语之中似乎还夹杂了扰乱他心境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胸膛中心脏跳动的声音竟然变得明晰可闻。
就像患了什么心疾似的。
“眼下,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小满松懈下的神情轻快了不少。
付向安略显慌乱的闪躲过她的视线,低着头,一副持礼的模样。
“陛下请吩咐。”
小满拿出了一迭信封,递在了他身前:
“把这一沓信,分派给商海会所有高层。若有人能看懂,就将他带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