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了一样。
丘严并不在意,反正整个屋子里肯定没有半个活人。
“呼。”
“呼。”
房间角落里的火炉不知道被谁点燃了,火苗窜起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我没听见有人进来。”丘严想着,“门没响啊。”
他的听力向来不错,这个老旧的门打开的声音不小,房间的光线也没有任何变化。
是谁生的炉子?
“砰!”
门外响起重物撞击的声音,就像是……幻境之中新嫁娘向他磕头时候的声响。
丘严数着,撞击声一共响了六下。
接着是“嘶啦”一声,棉花娃娃的头被人扯掉了,接连不断的奇怪响声在门外响起。
那人打开了一个陶罐,金属镊子从中夹起一团海藻似的粘稠东西。
陶罐合上了。
蜡烛的火焰被吹灭。
老旧的缝纫机嘎吱作响。
针线在布料上飞舞着。
木制的盒子被不小心碰到了地上,里面的玻璃珠子乒乒乓乓撒了满地。
那人弯腰去捡。
她的眼睛透过门下的缝隙往房间里面张望。
有人在黑暗中看他。
她看见他了!
猛地睁大双眼,丘严头顶还是那盏吊灯。
“啊,你醒啦。”
哥特美人摘掉了黑色的眼罩,瞳仁清澈明亮,她正用小胖手撑在床上,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我还说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去找妈妈过来了。”
幸好我是醒了……
丘严想到。
眼睛不经意扫过角落,昨晚被蛛网束缚在那里的小男孩不见了,旁边发霉的小金桔也被收走了。
“他……他?”
“妈妈早上把他带走了。”
哥特美人顺着丘严的目光看过去,安慰了他一句,然后递给他一张刚烤好的烙饼。
“快吃早饭吧。”
馅饼烙的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已经糊了,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在意,所有的小孩都是一张饼一碗粥。
丘严喝了口粥,吃到了还没有燃尽的符箓灰。再咬口饼,竟然是肉馅的。
这应该……不是人肉吧……
“怎么了?”哥特美人见他一直在端详手里的馅饼,只是看着却不吃,还以为他不舒服,“嗓子痛吗?这是要和妈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