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符纸四散开来,宛若冬季初雪。
仍在燃烧的符纸落在唐安言的头上,火苗窜起,他并不感到疼。
唐安言眼睁睁地看着丘严消失的方向。
“丘严!”
脖子上的项圈滴滴作响,是爆炸声的倒计时,是死亡的来临。
院子装水的大缸被炸成了碎末。
绿萝看着院子里正在沉睡的,毫发无伤的两人,歪着叶子沉默了。
那两次爆炸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如果无视掉旁边坍塌的墙的话。
丘严小腿上浮现出来的人脸纹身闪着火光,像是飞灰一样被抹去。
“怎么就消失了?”
绿萝摇着脑袋,他很不理解,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力量,甚至一眼瞧上去都搬不起他院子里老人的躺椅。
“神明终于降临了吗。”
绿萝把自己的叶片舒展开,像是伸了个懒腰。
躺椅上的老人搀着拐杖站起来,眼睛上盖着那片绿叶。
他慢慢悠悠走到房间里,拿出来一本卷页的日记和一个小盒子放到丘严胸口。
想了想,又把丘严的胳膊掰上来压住日记本。
“多谢你,神明大人。”
——————
“我们终于活过来第一天了?这还是第一天?”
唐安言的小餐厅里,丘严拿着小勺子刮土豆皮,那愤愤的样子简直要把土豆刮出火星子来。
“你去仓库拆一瓶新的酱油。”
女人拎着大勺探头进来。
她身上的黑雾已经全部消失了,露出原本的皮肤。
老板娘长得很好看,就算是人到中年身材发福,但是眉眼间的韵味还在,有一种现代杨贵妃的感觉。
丘严刚才回家看了一眼,他家里还是被黑色雾气笼罩着,老婆因为他长时间没回家又唠叨了好一阵子。
不过听说了丘严已经在家楼下找到了工作,她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没有哪个老婆会因为老公上进而大发雷霆,尤其是在她知道丘严和楼下老板娘的老公是好友之后,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说了让他好好工作之后,便上班去了。
丘严现在才能在这里吭哧吭哧刮土豆皮,顺便和唐安言交流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
“你那个。”丘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是在问唐安言昨天戴的项圈,“哪里去了?”
“昨天炸了。”
监听设备没了,他也就能好好说话了。
“谁给你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