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又推荐《山河永护》可便算是光明正大的往林晓寒那边站了一步!
大晋朝的书生们,本就有许多都是细雨斜风先生的书迷。
之前史春秋等人诋毁林晓寒时,这些书迷们就与他们吵得十分激烈。
如今他们见李长青大人也出来推荐了新出的《山河永护》,这些书迷们便如同得了一把厉害的武器。
更是拿着李大人的文章开始捍卫起细雨斜风先生的名誉,与那些诋毁之人唇枪舌战起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细雨斜风先生沽名钓誉,行为不端。然而之前水灾之时,林哥儿明明主动献出了万两白银!”
“如今人人都知他与陆大人出身苦寒,家中是没什么家底的。这样的出身,能一下拿出一万两白银,岂不是倾尽家财?若是人人都如他这般沽名钓誉,那双河附近想必也不会民乱了!”
“就是!那史春秋不过是靠着仿写《藏龙寻仙》,做些狗尾续貂的淫靡之作出名。他这般品行,水灾时也不知出了几文,竟也好指责起细雨斜风先生来了!”
“细雨斜风先生能写出《梦中游》、《山河永护》这样的文章,又怎会是奸恶之人?如今那百花谷一事也已洗刷冤屈,可见坊间传闻并不可信!只可惜传谣者众多,辟谣时却无人了!”
……
总之《山河永护》这本话本子一出,林晓寒在京中的名声,比之前一下子好了不少。
作品是最好的反黑利器。饶是那些人再对林晓寒做出一些诋毁之言,但翻来覆去的,总是那些东西,又拿不出切实证据。百姓们听过几次以后,也就烦了。
还不如讨论《山河永护》里的李护国,听他是怎么穿越到太监身上,又怎么在宫中历经艰险,以身报国来得有趣呢!
《山河永护》发售几日后,林晓寒与陆秋成便正式出发离京了。
民乱以后,虽然晋文帝派了军队去镇压了,但还有些被打散的流民逃到了山里,做起了山匪的勾当,因此路上并不太安全。
因着上次遇到流民的缘故,林晓寒这次索性请了专业的镖师护送。这些镖师走南闯北惯了的,最是经验丰富。
走之前,他们便嘱咐林晓寒把银票缝在贴身的亵衣里面,随身只换了些十两的银锭子与碎银,还买了几身便宜的衣服穿在身上。
路上行走,商人与富户的车队最容易被匪徒盯上。
镖师们带着林晓寒与陆秋成租车走,特地选了不那么好的牛车,只扮作做小生意的普通百姓,果然一路都十分安全。
走了整整五日以后,林晓寒他们终于顺利到达了渔州县城。
渔州以内,都是十分安全的了,林晓寒打发了那些镖师以后,便带着陆秋成回了渔州的住处。
林晓寒上次离开之前,就在渔州买了一处小宅子。
这等偏僻的小城,房子也不太贵。平日里养珠场的汪管事与下人们就住在里面,他过来查看生意时也更方便。
汪管事早得知了主子会来,主院里已让人收拾的好好的。
陆秋成进来以后,便被林晓寒带到主屋二楼。
林晓寒让他站在回廊下眺望远方,陆秋成便发现,一片空旷的田地与滩涂后面,是一片淡淡的蓝色。
“这是海么?”陆秋成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风景。
他是,见到了你的大善之举以后,心中忽然便有种感觉。我觉得自己身为男子,也应有所作为,才能配得上你的贤德。我读圣贤书,不应只是为了身份地位,而是应当与你一样,为大晋百姓做些什么才好!”
“如今我遇到这番事情,实属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愿,反而连累了你。”陆秋成叹了口气道:“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未给你带来些什么。而你就像是我的指路明灯,一路给我方向。你太强大了,既不需要我的钱,也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有时候我甚至不知,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你就是颗硬的不得了的石头。”林晓寒闻言看着陆秋成,十分明媚的笑道:“这世间混沌,就像一把磨平一切的刀。多少人历经磋磨以后,被削掉了棱角,身上的底色都被磨没了。”
“你瞧李枫,他与你一同入仕,也曾踌躇满志,但如今又变作如何?还有你同期的那位榜眼,我记得你同我讲过他颇善庶务,然而他入仕以后,却处处明哲保身,不敢出头一次,如今还只在翰林院做个编修。”
“这次你遇到了这么大的坎坷,虽然心中难平,但也未曾自暴自弃。所作所为,也一如往昔,无一不是为了百姓社稷。”
“秋成,你夸我贤德,夸我大善。你可知我心中想的什么?”林晓寒歪了歪头道。
陆秋成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林晓寒见状才勾起嘴角说道:“我不完美。我心中虽有善念,但若是与你易地而处,相同处境,必定会明哲保身,绝不与人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