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穆夏风格的纸质书签。
还有一幅临摹的画作——莫奈的《海浪》。
女人的业余爱好是绘画,和姜似晨不同的是,她从不画人像。
琴姨对礼物爱不释手,夸赞过后去翻箱倒柜找锤子和无痕钉,一番操作之后,画作就被挂上了墙。
按理来说爱好相同,两人应该能聊到一起,女人兴致上来高谈阔论,姜似晨坐在沙发另一头,虽然啥都听不懂但也不会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从头到尾,他都一言不发。
“莫奈的一生中有两任妻子,他的糟糠之妻caille与他一见钟情,在往后创作的肖像画中,caille几乎是唯一的女主角。”
“可惜caille出身低下,莫奈的父亲阻止两人在一起,虽然经历重重艰难险阻,两人最后还是生子结果。”
“他们互相深爱彼此,即使在caille死后,莫奈仍然念念不忘。”
“他的第二任妻子alice,在当时是一位富商之妻,资助莫奈的事业。”
“有人说,莫奈与她,是婚外情。”
名留青史的艺术家,观者闻之其生活与事业的故事,总会津津乐道。
儿时的饭桌上,一到过年亲戚来聚餐,家里的男人会谈论历史与政治,似乎人到三十就能自动拿到历史文化学院的硕士毕业证。无论正史还是野史,一到吃饭就大放阙词。家中的女眷即使研究生专业就读世界史,也被男性长辈指责不如他们。
高中时理科不如他们,大学后文科又不如他们,好话赖话都让他们说了,非得在饭桌上处处打压人。
柳棠溪从美术学院出来,小不了姜似晨几岁,经济独立,目前和父母分居。都说女大当嫁,她也多多少少被父母亲人催过婚,看见姜似晨这根高枝,自己还没相中当妈的就已经有所动作了。
后来想想始终觉得不行,好在姜似晨已经脱单了。如今两人见面,但也不是看不入眼,走过这家没这店,柳棠溪又为后面的发愁。
“姜似晨,听你妈妈说,你很会画画?那么你一定很了解……”柳棠溪话锋一转,想把姜似晨扯入话题讨论中。
“抱歉啊,我只是喜欢画画而已,要说画派画手,我是一概不知的。”
一句话,聊死这段话题。
“那我可以看看你的作品吗?”
柳棠溪不依不饶,铁了心的要硬聊。
姜似晨平时都是手稿,也没有拍摄的习惯,不假思索,他直接拒绝。
“不好意思,我已经好久没画过了。而且……我手头目前也没有照片。”
时候不早,一转眼到了下午,姜似晨也该准备离开了,他说着好听话和琴姨大哥告别。临行之前,琴姨给他拿了一兜石榴。
柳棠溪也眼尖,先行一步和众人告别。
姜似晨拎着石榴,袋子沉甸甸的,脱口而问琴姨怎么突然喜欢吃这个。
琴姨说,前几天突然梦到的,梦里有一颗石榴树,书上的果子又大又红。
彼岸的石榴树又高又大,一条河流从中阻隔,吃不到就馋,醒来后这种空虚感更为严重,就让大哥买了几箱。
姜似晨听者无意,大哥起来送客。时间的磨砺,岁月的洗礼,当初的少年饱经风霜,变成年长者两鬓斑白,眉眼中只剩下生活的锤炼。
他注视着大哥的脸,静默几秒,问了一个荒诞的问题。
“大哥,你有儿子吗?”
大哥曾经结过婚,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最后又归于单身,也没有孩子。
“啥?瞧你这话说的,我一直都没有啊!”
当事人的否决,又不像是假的。
突然驾到的张耀祖来投靠姐姐姐夫,姜似晨经过几日的相处,越看他越熟悉,甚至找出自己儿时的家庭合照来比对。
长的特别像大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也偷摸问过洛孟璋,只说姐弟俩都是抱来的,她也不清楚亲生父母的消息。
璋璋还补了几句,贱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脸,说自己和名义上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毕竟正主姐姐早就淹死了。
姜似晨头脑风暴,洛孟璋特别喜欢用替身梗来逗他,看着对方又羞又气还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沾沾自喜。
张耀祖起得早睡的也晚,一天到晚就是学习和写作业,着实打乱小两口的生活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