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回到包间,看到的就是姜明度略微奇异的眼神。她僵了僵,避开他的眼神,径直说道:“闻远的三观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别听他的。”
闻遥从小就知道,智商和三观并不是正比关系,而这个教训就是就闻远身上得来的。他的智商的确很高,高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时,他压根没有正常人的三观。
在他看来,道德是为了保护大部分人的生存,而他并不在“大部分人”行列,自然不需要。
“我觉得,他说得也不错……”姜明度忍不住表示赞同,换来闻遥一个怒视。
闻遥收好自己的东西,瞟他一眼:“我要回家了,你回不回?”
“当然。”姜明度很舔狗,无有不好。
回去的路上,姜明度隔着后视镜看闻遥,又提起那个被打断的话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其实真的没什么的,现在开放式婚姻都很多,大家都见怪不怪。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们可以一起瞒下来,反正一家人,关上门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闻遥扯着背包的链子,被他和闻远的话搅得心如乱麻。
最为糟糕的一点是,她居然会觉得这个提议,意外的,很心动。
都有现成的例子了……闻遥的思绪情不自禁地飘远,想起以前和李思韵瞎扯时的豪言壮语——等以后赚大钱了,一定包三个以上的男大学生,当个酒池肉楚里的富婆。
空调的凉风忽然吹到脸上,闻遥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鬼东西,压根不敢抬头去看姜明度,掩饰般地揉了揉自己绯红的脸颊。
姜明度车开得很慢,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闻遥身上,见此情况,心中明悟,开始盘算怎么和姜延坦白。
分享的确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事,但是对于他而言,反正一直在吃醋,也没差。
反倒是坦白后,一来闻遥不用再纠结不用再隐藏,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二来,可以见到姜延吃瘪的样子。三来,他也不用一直被拒绝。还有第四点,姜延都奔四了,女性寿命又比较长,遥遥以后伤心难过了怎么办?还是得他顶上。
总体而言,利大于弊,除了真·坑爹以外,是个非常合理的安排。
姜明度默默下决定,打算先打动闻遥,然后再想办法给姜延来点小小的震撼。
闻遥一路上都没敢说话,只有下车时,匆匆交代了姜明度一句:“你别把闻远的事告诉别人。”
姜明度笑着,举起右手放到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我嘴很严的。”
——这话没说错,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他们俩之间的隐秘。
但是,他嘴严和身体不严是两回事,这个疯狗,逮着机会就上。
闻遥忍住不瞪他,时隔四年后再和闻远相见,她忽然发现和闻远一对比,姜明度居然都是靠谱的,至少还会察言观色,看得懂正常人的身体语言。
果然她一辈子都理解不了自己这个同胞哥哥脑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回房间卸妆换衣服,闻遥心中不爽,去地下泳池游了一个小时泳,洗完澡之后,也到了吃完饭的时间。
她顶着湿头发匆匆来到餐厅,刚好和下楼的姜延同时到达。
姜延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遥遥,怎么头发都不擦干?小心感冒。”
“我去游泳了。”闻遥看着佣人们在上菜,坐到姜延的身边,“你今天才回来吗?”
最近姜延回家的时间其实都会在晚饭前半小时左右,闻遥还会和他说好一会儿话。
姜延挽起袖子,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温和地说道:“我的工作稍微多了一点。下次不要不吹头发就在家里乱跑,家里冷气开得很强。”
“知道了……”闻遥见佣人们都离开,笑着低声道,“你真的好像爸爸。”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没见到身后姜延半敛起的眼眸之中,猩红的雾色一闪而逝。
这边正说着话,姜明度也下来了,他瞧着两人亲密的样子,面不改色地打招呼:“遥遥。”
然后,脸上表情非常别扭地、僵硬地吐出一个字眼:“……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