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话说得狠了,那个小家伙该不会难过得哭鼻子吧……?坐在出租车上,火气下来后卫惜卿的感觉竟然是不忍心。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师傅,能麻烦您倒回刚刚那里吗?对……就是出发那里。”
站在邱裕家门口却没有敲门的勇气。她的心是那样的犹豫不定,即无法前行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卡在冰冷的台阶上。邱裕刚刚是生气了吧?因为这样的想法还有些忐忑。自己真是没用刚骂完人就后悔了,心怎么就那么软呢。
“姐……你哪呢?邱裕在找你呢。今天你不是去她家住吗?”伴随着卫齐话的是邱裕那数不清的未接。她是如此急切。
“我在她家。”她还是等到了,气喘吁吁只着单衣的邱裕站在台阶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邱裕并不在意自己的问题是否得到了回答,带着那莫名其妙地笑就要踏上台阶。她们的距离,还剩下半层楼。
“停下。”卫惜卿发出了恳求。“停在那里,我有话要说。先答应我……的请求。”看着邱裕停在半空的脚步,卫惜卿微阖了双眼。“我们之间的界限,我们所有的关系都必须到那为止,停在那里,我们就可以守住界限。我可以守住,你可以吗答应我,邱裕,停在那里,守住界限。”
作者有话说:
连发两章棒棒哒
——界限?
这该死的,这该死的界限绊住了我的手脚,这是我的命运吗?让我陷入无可作为的困境,要让我看着那可恨的,可恨的界限到死吗?
楼道里老旧的声控灯暗下了。没暗下的是邱裕的选择。
——界限,如果守住界限就无法收获爱情,就必须到此为止,即使已经站在边缘。我站在边缘看了对面的那个世界十余年。界限里的一切我都太熟悉太厌倦以至于憎恨了,而现在我要去看我一直遥望着的那里,那些新的关系与新的规则。
我不想再守了。
界限?让它见鬼去吧。
我要的是你。
长腿迈上台阶,不大的声响并没有再一次让老旧的声控灯亮起,黑暗中她准确地找到她要的那颗糖。冰凉的嘴唇还是一如既往地香甜软糯。舌尖舔舐,即使感受到些微的抗拒她也并没有任何退缩,她像是带着期待的孩子。在门口徘徊,既不莽撞也不懦弱,就在那里,等着她亲爱的姐姐开门将她迎进去。像是长达一个世纪的胶着。她终于等到了欢迎般的回应,她堂而皇之地进了家门四处扫荡,她要那颗奖励给好孩子的糖。
吸吮糖果的声音惊动了灯。于是楼道大亮,她眼前是卫惜卿困窘不堪的脸。
还没等说话隔壁就开了门,接着又伸出了赵大妈的半边的半边身子。卫惜卿不自然地扯了邱裕的袖子就想走。邱裕哪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对着赵大妈一笑:“出去打麻将啊,祝手气好呀。”说着一开门就把卫惜卿拉近了门内。
“球球!”卫惜卿拔高了声。
“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你就喊啊。这门隔音可差了。”俯下身放低了身。邱裕一语踩中卫惜卿痛脚。
“那放我回家,我就是来确认下你是不是难过了。”卫惜卿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上下飘忽还红了脸。“看样子你好得很啊,那我就……咳咳,回家了。”手一抬试图搭上门把。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不给任何机会,邱裕抓住了卫惜卿捏着门把的手将人堵在门口。
啊?卫惜卿这才真的慌了神。”你……你要干什么?”
假装做出认真思考地样子,邱裕答道:“跨过界限。”她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敌军就缴了械。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就放纵一次。下定了最后一次的决心,卫惜卿的姿态颇有些像是抵死缠绵。靠在门边的两人都祭出纠缠不清至死方休的态势,像是天空绽放的花火,要在暗夜过去前燃烧出所有的光和热,像是沙漠里即将消失的绿洲,要最后品尝那甘甜的水。于是在窗外的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时,卫惜卿才抖着已然发麻的嘴说道:“闹够了吧,满足了吧。你…“
“喜欢你。”邱裕适时抢白。“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我是你姐姐。”
“你是我姐姐又怎么样,难道能否认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事实吗?”
邱裕,你哪来的自信。卫惜卿低下头,要继续嘴硬吗?不要。“刚才我说谎了。虽然这心动不该有,但是我无法否认。坦诚地直白地说,我对你有心动过,不止一秒。”从什么时候起,你即使惶恐到无法抑制地颤抖也要拦在我面前哀求我离开的样子直到现在也很清晰,或许更早的时候,莫名奇妙地带着滚烫体温的尖锐钥匙。虽然是个坏孩子但是对我是真心的啊,这样的想法也总是盘旋在脑海。看着这孩子明明自责难过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冷漠心肠的样子也觉得你没那么讨厌了,相反还有点心疼。还有,睡着时的善良于清醒时的臭屁成反比也很可爱。“可是,球球。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不会变的。再炽热的岩浆也会冷去,所以忍忍,忍忍就好了。时间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个恰好就是时间可以轻易解决的。到那时什么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