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周洲依旧呆愣地望着江雨的侧脸。
不想再说些什么,几乎是蛮横地,周洲被江雨揽住,肩膀上的触感告诉周洲,这都是真实的。
在江雨看不见的角度,周洲笑得羞涩又甜蜜。
在周洲看不见的范围,江雨扯起一丝嘴角。
——人们为什么总是要照相呢?
——因为想把那些不想忘记的画面记录下来。这样,每当看到那张照片,无论过去多远,也能回忆起,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心情,当时的悸动。
——我想永远保存的当她揽住我的这一瞬间,会不会是最后一个接近,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要留有印记。
——至少,在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类后,还有什么可以证明:她曾接近。
可是邱裕和辛泽并不认同。
“你会一直喜欢她吗?”邱裕和辛泽抱着胳膊严肃的问。
周洲如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地捣着头。“会。”
“那你要指着张相片过日子吗?”
“要不我帮你问问吧。”邱裕这么说道。
如果有个女生特别喜欢你跟你表白你会怎么样。邱裕在一天夜里这么问江雨。
“不怎么样,你好,再见。”完全江雨风格的回答。
尽管是这样的探测结果,周洲也那么做了。因为……她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恐惧绝望,每一秒的上上下下。
要是,能不喜欢你就好了,如果被你拒绝了,我是不是说就可以不喜欢你了。我像是推石头的西西弗斯,被永恒地困在与你永不进展的关系困境里。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脱离出来?如果不能靠近你,是不是我要试着让自己不那么喜欢你。在分别来临之前。
我知道的,我们之间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是……能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
江雨,我不想惊扰你,可是对不起。我已经再也没法承受这样的忐忑与绝望了。
那天,周洲记得很清楚,是一个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那天周洲与江雨的第一次碰面是在食堂。周洲与邱裕等一干同学坐着吃早餐,吃着吃着江雨就端着面坐到了周洲的旁边。
于是紧张下周洲悲剧的把自己的炸酱面拌飞了,没错就是拌飞了,碗面分离。她只能跑回宿舍换衣服。早上飘着绵绵细雨,于是升旗仪式和广播操都被取消了,因此周洲一个早上都没能再见到江雨。
下雨,下雨,老天拜托赐给我一点雨。或许是听到了周洲的祷告,到了晚上又开始稀稀落落地下雨。周洲也终于在临上晚自习前发现了江雨的行踪,一个人在回字形走廊边上的天台上吹风呢。她红着脸,把自己前一天写好背好的表白词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因为下雨还吹风的关系,天台上并没有别人。周洲哆哆嗦嗦地走上天台,缓步向江雨走去。
“江雨,我喜欢你。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可能性,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从朋友做起。”
“好啊。”江雨笑得明媚。
想象打住,现实在风雨中冰冷而残酷。
“我……”周洲看着转过身来的江雨,连我字都含含糊糊。她还是逃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周洲的表白并未因她的怯懦而失败,因为还有邱裕。
“说不出口就写呗。”邱裕如是说。
周洲居然选在了班主任也就是郝老师上晚自习的那天干这件事情。因为座位轮换而坐在最后排的周洲一面盯着江雨的后背,一面偷偷摸摸地缩在数学课本后面战战兢兢的完成了她的第一封情书。
“江雨:
见字如面。很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说起。
如果接下来的话让你受到惊吓,我很抱歉。我想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也知道这样的感情红鸾颠倒违□□常。但是,请相信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