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张萌被她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慌张地藏起了手里的东西。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倘若是平常江雨定是随张萌去了,她天生对别人的事情缺乏兴趣。可是现在她烦躁至极居然起了一定要知道的心思。
“周洲,你怎么来上班了?不是休息吗?”江雨突然抬头说道。
张萌一惊。
“周洲你不是在家养病吗……”诶,人呢。
当她发现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江雨抢去时她内心在哀嚎:卧槽,什么时候死人脸也会干这种事了?张萌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痛哭死人脸你变了,江雨那裹着冰渣的声音就从她头顶传来。
“你最好解释下这是什么?”
江雨手里举着的是半张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着略微潦草的字迹写着什么。
张萌不理解江雨的声音怎么还能再冷个八度也完全不理解江雨此刻如此的原因,可是她知道江雨生气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她缩缩脖子道:“周洲……日记。”
“你居然偷周洲日记?”
“不是,你听我解释。”
那日张萌趁着放假去找周洲送温暖,扫地时扫出一个纸团,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奇宝宝张萌非常认真地打开纸团来看了,就这么发现了周洲扔掉日记时无意掉落的小半页,一时好奇就错失了把纸团塞回去的机会。
江雨对这种解释并不满意。
“那样你就可以看周洲日记了。”
嘴上这么说着,江雨却也低了头仔细去看手里的纸,一看她就愣住了。
那纸上有她熟悉的笑脸标志。
正当江雨为了周洲那半张日记而冷脸时,周洲正站在她高中的教学楼里,上次同学会同桌拉着她的手说“周洲,你好久没回去看过郝老师了吧。哪天一起去啊?”今天正是好日子。
学校要上课周洲养病不上班,同桌自由职业上不上班全取决于自己,外加一个不坐班的邱裕,再约上那么几个正好有空的同学。久久没回过校园的人一起回了趟母校。
从教学楼出来,邱裕发现周洲表情不太对。
“怎么了。”
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周洲出门时想了想毕竟是见旧日恩师不能显得太萎靡选了一双带跟的旧鞋而已。然而周洲的脚在疯人病院里受过伤,哪还受得了这种鞋,没一会就难受得紧。可是周洲并不是一个痛了就说痛了的人。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走吧。”
刚要迈步就被同桌扯了手。
“不去逛逛校园吗?操场上走走。”
操场出来就是樱花大道,空空荡荡的路上没有学生只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江雨静静地站在樱花道的中间,皱着眉抬头望着樱花树。白色的长大衣,黑色偏在一边的长发在粉色樱花的衬托下更显得清冷。
“那不是江雨吗?”
带着无比讶异的声音,同桌是如此用力的抓握住周洲的胳膊以至于让周洲觉得自己手臂可能是青了。可正是因为如此,周洲也知晓了:她并不是惊讶此刻江雨出现在此地的唯一一人。
“她怎么会来?”同行人中有人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
疑问的中心迈开腿,在疑问中心的眼中此刻却是纷乱画面,旧日好时光与此刻杂糅在一起,曾经站在这条道上神采飞扬状若天真的少女与再无欢笑的女人交错着。走向她的时间是一分钟,这不同景色的一分钟告诉她:她错过的时间,十三年。
看着江雨缓步而来行至众人面前。此情此景无不令周洲紧张。樱花,这条樱花道上……
——要去,看樱花吗?
周洲紧张地咽下了口水。视线也开始飘忽,她缩起脖子仿佛那样就能让自己显得小一点。可是她并没有办法无视江雨的视线,江雨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专注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周洲,无视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旁边有不满低语声溢出:哇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不等周洲偏过脸刚要开口说话,江雨就伸手掰正她的脸。仿佛是有点不好意思,她低下眼伸手递出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纸袋,周洲不知道她所为何意,并没有动作,愣在那里。?
江雨却没有因为周洲隐约的拒绝而放弃。掏出纸袋里的鞋盒,白衣女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