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玉蹲下身检查了一番,紧张询问:“声声,没吓着吧?脚有没有事?”
闻泽顺畅的扭了扭手脚,愧疚的说:“妈妈我没事,刚才都怪我没看路……”
小崽子没出现过这种不走心的失误,鹤玉纵使有疑惑,也没当场问话。
“没事就好。”
闻泽再次看向出手救他的男人:“谢谢唐叔叔。”
该买的物件都买了,这回就直接回家了。
走至家门口的那条街巷,母子俩齐齐停下脚步,望向立在前方穿着一条略显夸张的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上半身领口方正,胸前一圈一指长的红纱,腰际单薄一层和领口周边的同色系布料,下半身是重重叠叠的拼接着印有小白花的轻纱布料,垂至脚跟。
偏巧她肤色偏黄,这一身粉色更衬得脸蜡黄蜡黄的,还涂了个红唇,属实是有些辣眼睛。
闻泽被她丑的捂住眼,嘟囔着:“妈妈,我眼睛脏了。我们换条路走吧。”
鹤玉不厚道的噗嗤笑出声:“没那么夸张吧,瞧你说的。”
她不是爱受虐的软包子,虽然无法阻挡别人一次次找上门来,自然也不会向着外人。
女人慢悠悠的走来,炫耀般的转了一圈,裙摆荡出圆圈。
目光落到鹤玉的朴素衣着上,捂着唇‘咯咯咯’的笑,一脸不屑:“哟,你这穿的是什么啊?瞧瞧这款式,老土得不能再土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训哥哥喜欢你哪点。”
一心护着妈妈的闻泽,率先气鼓鼓的叉腰说:“无论我妈妈穿什么,都比你要好看。你个丑女人,呸呸呸。”
“还穿的跟张婶婶家的大公鸡一样,呕~”
还别说,这形容怪贴切的。
王宝珠气炸了,眼睛瞪的溜圆的冲上来想打闻泽,“你个小野种说啥呢!我要打烂你的臭嘴……”
声音尖细,飞沫四溅。
鹤玉轻松握住她的手腕,重重往后一甩,眼神黑沉沉的警告:“你再说一遍?”
王宝珠踉踉跄跄的倒退好几步,挺直腰板一步步走近,一整个嚣张跋扈的嘴脸:“姓鹤的,你居然敢推我!我就说我就说,你干了龌龊事还不让人说啊。”
“你个到处勾引男人的破烂贱货,他也是没人要的小野种……”
话没说完,鹤玉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再反手一巴掌收回。
力道十足,没留一丝情面。
王宝珠毫无防备的栽倒在地,扬起少许灰尘。
鹤玉伸展两下微微发麻的手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当他的狗就这么甘之如饴?”
这动静不少,男人女人都爱看热闹,路过的人不断汇集过来。
闻泽眼珠子一转,开始小声啜泣起来。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有孩子的家庭,最烦扯着大嗓门嚎哭叫喊、不如意就在地上打滚撒泼的顽皮孩子。
猛然一见还有闻泽这般乖巧省心的哭泣样式,那眼泪就跟石头一样,在心尖上一撞一撞的。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呜呜呜~你坏……”闻泽手臂一张,小身板倔强的挡在妈妈身前。
围观的短发大娘是最早停下脚步的,心疼坏了,隔空喊话:“造孽啊,你们大人吵就吵,殃及到小孩子身上算什么本事啊。”
王宝珠狼狈的爬起来,手心被地面摩擦出好些细小的伤口,连衣裙表面沾上了一层灰扑扑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