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以?后会闻到臭味,他就浑身难受,“妈妈,红梅婶婶,我们?不要养它好?不好??”
心里对老男人的印象又‘唰唰唰’掉了一大截,送什么不好?,送只会拉屎的鸡来。是想把他和妈妈臭死吗?
呵,不靠谱的男人。
红梅看向鹤玉:“这……”养不养都行,她方才就是随口一说的。
鹤玉思忖半晌:“那就不养吧,养鸡这事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周围人碰面都说说笑笑的,说不准背地里会有一两个告密的。
红梅没意见?:“那就听鹤妹子的。明天?我去买点干菜回来,炖鸡汤。”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洒满了屋顶,像是铺了一层薄纱。直至最后一缕光辉散去,弯弯的月亮早已高高悬挂在天?边。
院子中央的石榴树上?藏在枝叶间的朵朵小花,结成了一颗颗丁点大小的绿果。小崽子每天?路过都会看一眼,看看相比昨天?有没有变化。
去前年石榴树也开花了,可惜结的果不多,成熟后还有点酸涩。
“妈妈,今年我们?能吃到甜甜的石榴吗?”闻泽站在树下,仰望着枝叶间的小石榴。
鹤玉看着枝繁叶茂的石榴树,“能,今年的石榴就甜了。”
“哐当哐当”
隔壁传来不知名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很?是打扰了在院子里乘凉偷闲的两人。
母子俩齐刷刷的望去,不同于往日黑黢黢的一片,明亮光线从墙头投射过来。
好?在大动静没多久,一会儿就消停了。
闻泽有些犯困了,嘟嘟囔囔着就抱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屋子。
鹤玉没动,自?顾自?翻着手里的书籍。
檐灯昏黄,尽数落在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在身后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纤细的影子。长发半挽,裙摆垂落,裸露在外的小腿白得晃眼。
闻谌爬上?墙头,落入眼帘的就是这平静惬意的一幕,却也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
在失忆的那几年里,他梦到过很?多熟悉而陌生的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像山间绽放的百合花一样纯洁干净,宛如坠入人间的森林精灵。
每每他要伸手抓住时?,少女?就会倏地一下飘远。
闻谌没和任何人说过梦境,只是在白天?想起那个瘦削的背影,心脏会一阵阵的抽痛,仿佛在提醒他有什么忘记了的东西。
据捡到他的老人说,他是被和河流冲上?岸的,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后来他才知晓,那条河后半截是境外河。那几天?要再下大点雨,他可能就直接出国了。
“媳妇儿~”闻谌压低音量,鬼鬼祟祟的冲鹤玉这边喊。
他当然想翻过墙来,但阿玉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今晚敢翻墙,明天?大概率母子俩都见?不到了。
鹤玉听到了这一声?,她晚饭过后就猜到了隔壁搬进去人是谁。在一起住了好?几个月,对闻谌身上?的气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没搭理,视线仍旧在医书上?。脑中思绪翻涌,恍惚间想到了以?前。
闻谌知道鹤玉白天?要工作,唯一有空闲的就是此时?此刻了。艰难等到声?声?去睡觉了,不肯放弃这个求原谅的大好?机会。
媳妇儿没了是真没了,儿子……媳妇儿都没了,黏妈妈的声?声?更不会跟着他了。瞧瞧中午那会儿仇视他的小模样,要哄好?指不定到啥时?候去了。管他呢,先把媳妇儿哄好?再说。
闻家别?的没有,就钱多。他来江县前做好?了长期求原谅的准备,带足够了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衣食住行哪样都需要钱,哄人除了要自?身努力外,还要钱来买买买。
闻谌花大钱说服力隔壁院子的主人,将它租了下来,还买了个搓衣板。
他一手拿着搓衣板矫健的爬过墙头,跳进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里。一溜烟儿的蹿到鹤玉跟前,想也不想的将搓衣板放下,双膝跪下,上?半身跪的直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