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边喝着桌上的咖啡,一边点头说:“最近俊生带我去了影映会,可有意思了。”
“噢?哪个剧社的?“
“南通新剧社,看了《茶花女》和《金小玉》。”白玉笑眯眯地回道,余光还不时地瞟一瞟江从芝。
江从芝心里堵得慌,她可知道的,影映会要办好几个小时,唐俊生与白玉原来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她看了看唐俊生低垂的头,心里又是一阵隐痛。身边的李济都看在眼里,嘴微微一勾,把她的手拿过来把玩。
白兆东淡淡嗯了一声,看着一直低垂着头的唐俊生问:“我这几日都没消息,吓坏你了吧。”
唐俊生见他说了正事,抬起头道:“以往岳父都来两通电话了,小婿联系不上,自然担心。”
白兆东呵呵一笑:“我这次来是因为你李叔,再过几天他就和我一起回去。本来想元旦之前赶回去,但是碰到他十二姨太的事就耽搁了。”
唐俊生瞥了一眼李济握着的手,深吸一口气笑笑说:“十二姨太?我怎么都没收到喜帖?”
李济眯着眼打着哈哈:“还没来得及嘛,等咱们这一仗打完再办喜酒。”
唐俊生心里松了松,既然李济不急,那还有时间。等打完仗,顺利的话,白李二人应该回不来了。唐俊生嘴角勾了勾:“那我还是叫江小姐的好。”
若是平日里李济听到这通话自然会不痛快,可伯曼吩咐过了不要妄动,他乐得在这看会儿戏。一旁的白兆东却脸色一寒,牙关一咬,显得那国字脸更加方正:“之前关你们禁闭就是因为长三堂子的事。如今过了几月,原以为你早已改过自新,却不知竟背着我要纳姨太?要不是我这次回来从中阻拦,还不知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可还是贼心不死?”
江从芝听到这心里一惊,白兆东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可不应该啊…江从芝缓缓看向一旁低头抿着嘴的白玉。
唐俊生咬了咬牙,起身拱拱手道:“小婿不敢,只是与江小姐自幼相识,情谊厚重,也未曾刻意隐瞒。”
白兆东哼了一声,拍了拍桌子:“未曾隐瞒?那你想等桂粤战争过后纳了她是为何?难道是已有反心?”
唐俊生心里咯噔一声,这会儿要是叫他起了疑心岂不是前功尽弃,他狠了狠心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下:“岳父对我有恩,我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白玉见唐俊生跪下,哎呀了一声,皱着眉头为他出声:“爹,俊生不是那样的人。这江从芝与他一起长大,有情谊也是难免。”白玉看了看跪着的唐俊生,又瞅瞅在李济旁边的皱着眉看她的江从芝,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说:“我与俊生已是夫妻…他与江小姐都是过去的事了,爹爹还要抓着不放吗?”
已是夫妻?江从芝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越发惨白,原来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骗她的呢?还记得那天她去他司里找他,他一脸慌张,是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还是就这几日的事?在她被人奸淫的时候,他和白玉相拥云雨?
“过去的事?”白兆东眯着眼重复了一句。
“是呀,”白玉点点头,又见唐俊生不说话,急得她赶紧推了推他肩膀,小声说:“俊生,你快说句话呀。”她确实今日就是想来给江从芝下马威的,索性爹爹愿意配合她,但她也确实不想爹爹和唐俊生产生嫌隙,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良久,唐俊生像是很颓丧的叹了口气,应道:“是。“
“让他起来吧,冬天了,地上好凉。“白玉听见唐俊生松口,心里一松,笑着对白兆东说。
白兆东看了看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起来吧,跪着干什么。”
唐俊生却没应,指甲嵌进了手心的肉里,缓缓开口说又说:“粤军如今就快要和伯曼谈好红丸的条件了,岳父当真要把江从芝放在李叔的宅子里浪费掉吗?”粤军的这个消息他本来不想拿出来说的,如今李济被调离前线,再加上额外的红丸利润,打败桂军是迟早的事。粤军里知道这事的寥寥无几,虽然说出来会将自己置身危险,可芝芝貌美又没有防身手段,乱世之中,也不知芝芝还有没有命活到那时。
李济和白玉是不知道唐俊生有间谍这重身份的,这下一听两人心里都是一惊。
白兆东和李济对视了一眼,白兆东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可真?”
唐俊生顿了顿:“应该是真的,就在三天前。”
李济皱了皱眉,三天前?伯曼用红丸来和他买人是两天前…如果伯曼已经和粤军站到了一个阵营,那桂军有大半可能会落败。桂军要是没了,他这个二把手还上哪威风去?
“那你当如何?”白兆东问他。
唐俊生沉默片刻,咬了咬牙狠心说道:“不如送给伯曼,还能为我们打探消息。“
李济眉头跳了跳,如果真的把她送给伯曼,那可就是桂军与伯曼的交易了,他那十公斤红丸岂不是打了水漂?想到此,李济把手中的杯子一撂,生气地站起身来:“岂有此理!你要探消息你自己去探,亏我还以为你对江小姐有情谊!”
(春节期间可能更新不稳定,见谅,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