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芝像上次一样,穿过走廊的尽头,打开铁门,顺着楼梯向下走。还记得上次开了门见到的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树兰,这次沉照和又是什么模样呢?楼下的小铁门外守着一个彪壮的大汉,见二人下来,恭敬地点点头。
“江小姐想好了吗?如果开了这扇门,伯曼先生是不会让他最后活着出去的。”张二看了眼江从芝问。
江从芝垂下眼睑,她真希望张二没有说刚刚这番话,这样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进去,凭她喜好折磨他一番,然后让陈由诗除掉他。她对突然意识到的自己恶意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开吧。”
铁门被打开,里面的男人虽然衣冠凌乱,但还算整齐,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男人听见有人来,急忙抬起头坐直身子。
“江…江从芝?”沉照和眯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念出口里的名字。
江从芝漠然地看着他,瞥了瞥他被铁链拴住的手脚问:“沉少爷住得还习惯?”
沉照和一听便炸了毛:“是你?!”他愤愤起身就朝她扑过去,扯得铁链一响。许是起得太急,又趔趄了一下摔在她脚边。
虽然没有伤到她,但江从芝还是被吓了一跳,默默往后撤了一步。张二也吓了一跳,见江从芝无碍,上前一脚就踹了他一下:“狗叫什么?别吓着江小姐!”
沉照和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嘲弄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说:“没想到你有这能耐。姓吕的死了我还不相信,这回轮到我了?”
江从芝走到墙边,学着上回陈由诗的模样按了那个开关,沉照和手上的铁链被渐渐缩短,直至他几乎整个人被吊起来她才停手。江从芝开口问他:“是白玉还是白兆东?”
沉照和双手被拉到头顶,听闻哈哈一笑,也不答她话,勾着嘴角问:“听说姓吕的是死在你床上的,既然到我了,阿芝快脱了吧?”
“去,再踢他一脚。”尽管女人尽量掩饰着怒气,张二还是听出了她气息里的微颤。张二应了一声,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发出实在的一声响。
沉照和哀叫一声,缓了一会儿才又问:“阿芝这回不自己动屄了?是你在李济床上得了他的欢心?还是你用那小屄犒赏了这位兄弟借刀杀人呐?”
江从芝气得咬牙,太阳穴都被咬突起了。张二看不过去,但没有她的指令他也不能对沉照和做什么,于是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伯曼先生说过,要挫一个人的锐气那就要找到他最看重的东西…江小姐这样只怕会污了耳朵还气坏身子。”微博指路大马士革羊看更多小剧场噢
最看重的东西?江从芝抬了抬下巴看着沉照和两腿之间轻轻问道:“那把那个踢烂不就好了?”
沉照和一听慌了神,大叫着:“不可以!我错了阿芝姑娘!!”
江从芝一看他这反应便来了兴趣,嘴角越发往上勾了些:“说,是谁让你绑我的?”
“白玉!是白玉!她说的要是把你绑去李济这里,我就会有官做!我一时鬼迷心窍了就…”沉照和为免受苦,急忙出声。
白玉啊…果然是你白玉。江从芝眸子慢慢暗下来,垂着眼眸半晌没有说话。
“我…我都说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沉照和摇了摇手上的铁链问。
江从芝抬眼看了看他却并没有说话。隐约能看她眼里蒙了一层浅浅的雾气,但沉照和却看得并不真切。见她不开口,沉照和心里也有点慌:“你把我放了,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
江从芝听了从鼻孔里哼笑一声:“就你给我买的那玛瑙坠子,还不值出局一半的价钱,那种货色我都懒得放在我的妆奁里,你说你有钱?”
沉照和听罢面上挂不住了,那坠子他花了好些心思,为一个妓儿,他自认已经很大方了。“那赘婿对你是出手大方,可任你用尽手段勾引,最后他还不是和他正头妻子一起出双入对?你现在当了李济的姨太,也该叫他一声…侄子?”看见江从芝再次变得难看的神色,沉照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江从芝咬了咬牙说:“沉少爷你可真蠢啊,到现在还以为我们在李济宅子里?”
沉照和笑声一断。难道他已经不在李济宅子里了?他只记得被人打了一下,醒来就在这暗牢里了。他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点犯怵:“那…那…”
江从芝淡淡瞥他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一边问张二:“真的任我处置?”
张二点点头,把身后的铁门关上。
江从芝想了想说:“那就把他那卵蛋都踢爆,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样和我说话。”
张二应了一声。
江从芝却摇头,指了指旁边的那个大汉:“我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