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身着淡粉礼服的夏柠愣了好几秒,最后还是盛修白上台牵住她的手才让她回过神,他轻声问,“在想什么?”
“她居然干了我最想做却没做的事。”
盛修白眯了眯眼,透明镜片后投过危险的眼神,“柠柠指的是,逃婚?”
怎么不小心把真话说出来了。
夏柠讪笑了一声,“你听错了。”
盛修白唇角掀起轻微的弧度,看她的眼神分明是不信,他面上毫无波澜,心里估计琢磨着晚上怎么好好跟她“算账”呢。
……
时柚韵上了车,将追过来的人群紧紧甩在身后,与此同时,她的电话疯狂响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父亲焦急的声音,“你妈晕倒了,你快点回来。”
以往这个方法百试百灵,但这一次时柚韵却无动于衷,“每次我只要稍微不顺着你们的想法,我妈就会晕倒。”
“这次是真的……”
“爸,狼来了的话说多了也就没人信了。”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一个男人连你的父母都不要了吗?”
时柚韵恨透了这些话,好像他们永远都在用“孝顺”这两个字绑架她,所以她无条件就要顺从他们,任由他们摆布,“不是我为了一个男人不要你们,是你们为了自己开心不顾女儿死活。我是人,我也是人,你们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丁点?你们总觉得自己生我养我就是对我天大的恩情,所以我只要稍微让你们不开心一点我就犯了天大的错。”
她哽咽,“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求着你们生我养我,那本来就是你们该承担的责任。对不起,这回我一定要任性一次了。”
电话挂断前一秒,似乎能听到时母的声音,“让她走……”
她说,“我等着她哭着回来的那天。”
时柚韵关了机,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眼眶通红。她吸了口气,再抬起脸时看上去似乎没那么伤心,“薄医生,怎么办。”
她笑着说,“你以后可能要养我了哦。”
女孩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情绪,薄君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她摁在怀里。他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说——
“想哭就哭,别忍着。”
像是情绪的阀门被打开,时柚韵难以控制地哭湿了他的衣服,她想,明明一个人的时候没那么难过,可到了他面前,所有的脆弱争前恐后地钻出来,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侵占,不留一丝的空隙。
离开时家后,时柚韵和薄君绰重新找了个房子,时柚韵所有的卡都被停了,她找了份工作。虽说她之前出国留过学,找份好一点的工作并不难,但毕竟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日子,难免会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