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冒出来调弄林殊文的青年,名叫李少成。
李少成在武馆学过两年,后来到城里谋生,给一些大户人家当过护卫。听闻当初就是因为见色起意,戏弄了主人家的千金,就被人轰赶出大门了。
李少成又连续找了几次给人看门的活儿,没半年就从城里回了乡下,逢人议论起,都知道他脸皮厚,爱调戏好看的姑娘或者哥儿,别人私下怎么说他都不在乎。
久而久之,乡民都习惯李少成这副流里流气的花花性子,从原来的不耻议论,发展到有的人暗中幸灾乐祸。
譬如看见李少成调戏人家,只当他又开始发疯,不但没人阻拦,还有站在旁边看戏的意思。
林殊文看了来人一眼,别过视线避开,素白的小脸紧绷,明显有点不太高兴。
这人说话的口吻,直白的眼神让他不适。
李少成仗着自己学过武艺,又脸皮厚的性子,周围漂亮俊秀点的姑娘哥儿多少都嘴过几句,被人骂丝毫不在乎,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年,眼睛都放大了。
李少成就没见过谁长得跟雪团子似的,春日里少年白得发光,明眸含水,唇色浅润,方才似乎还瞪了自己一眼,那眼神……
李少成非但没生气,还觉得脊背有点酥麻。
他拦住少年离开的路,目光直勾勾地:“你是哪家的哥儿啊,我怎么从没见过?”
说完还想上手去拉住少年的手。
林殊文大惊,河岸那几个洗衣服的妇人瞧见李少成都要动手了,这才开口,喊道:“李小子,别动小林先生啊,你嘴几句过过瘾就得了,怎么还碰人家的。”
还有人笑嘻嘻道:“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哥儿,真够混的。”
趁他们七嘴八舌吵闹的时候,林殊文抱着木盆兔子似的跑得老远。
他回到旧屋立刻谨慎仔细地将门锁好,一段路跑了会儿,手脚浮软不说,心口还慌悸得很,觉得喘不上气,嗓子那股难受的劲又起来了。
林殊文身子不适,把木盆内洗好的衣物匆匆晾上木架就回房休息,期间总咳嗽,躺下歇歇时并不舒服,只能靠着坐,气息才能匀顺些。
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李少成在河边戏弄林殊文的事就在八宝村传开了。
莫布把牛从山上往家里牵,途中听到在树下唠嗑的村民唠起此事,人一怔,忙把绳子拴在树桩,凑近了问明事情缘由。
得知林殊文在河边洗衣服被李少成那个色眯眯的混账搅扰,莫布脑子里蹭的涌起一阵血热,急哄哄把牛牵回家,水都没喝,憋着挤在心里的那股气,直接找上李少成家门。
莫布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李少成再混,到底在武馆练过,本来莫布可能打不过对方的,但少年常年务农身骨结实,且李少成沉没酒色把身体亏空了,所以莫布一恼之下成功给了对方两拳。
李家的人闻声跑出来制止,嘴里大闹大叫的,很快,周围的乡邻们纷纷出来,还有人赶去莫布家把长辈们都请来。
*
林家旧屋安安静静的,林殊文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几阵狗闹声叫的他有点窃怕,削了个梨子,刚尝一半,屋外响起别人唤他的声音。
林殊文掩唇,忍着咳嗽把门打开。
叫他的人住在隔壁不远,林殊文朝对方点了点头,问:“阿伯,何事啊?”
吴伯道:“不好了,莫布把李家那个混不吝的小子打了!”
林殊文错愕:“打人?”
吴伯看着他:“就是方才在河边戏弄你的那个李少成。”
林殊文咳了两声,脸和耳朵因为慌张瞬间变得滚烫,心跳得也厉害。
胆子小归小,可莫布为了替他出气去打人,林殊文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
他跟在吴伯身后步行匆匆,赶到李家门外,一圈村民围成圈,村长正在对双方进行矛盾调解。
李家亲戚大声嚷嚷,指着莫婶争论,还求大伙儿见证讨公道。
莫布一个半大的少年,被莫婶拉着挡在身后,面色涨红,又怒又怕,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所措。
若莫家不给个说法和补偿,李家亲戚势必不会罢休了,而李少成则得意洋洋,哪怕脸上被揍过两拳,依然不改那副不要脸皮猖狂的作态。
四周的村民瞧见林殊文来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莫布方才出手打李少成的时候,气不过嘴巴里喊了几句。
大伙儿都知道莫布在为林殊文抱不平,但李少成调戏过的人太多了,村民家里有闺女或哥儿的,不敢招惹李少成,这会儿围观大多数人也都不出声。
欺负人的招摇无比,被欺负的倒习惯忍气吞声。
莫布喊道:“村长,李少成总挑姑娘和哥儿欺负,大伙-->>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