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简直是我肚子的蛔虫,代替我问道:“测直肠温度是什么样的?”
“就是从直肠末端塞入温度计。”松田阵平十分平淡地说着骇人的话。
不!!!!!!
我连忙从笼子里面爬出来准备吃饭,绝对,绝对不做那个。可是我真吃不下,喝了两三口之后,我又觉得我太难过了。
还没等我准备干脆倒头睡大觉的时候,松田阵平像是抱小朋友一样把我抱了起来。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松田阵平说道:“我带它去晒晒太阳。”
高木警官说道:“感觉松田警视不愧是家里养过宠物的,好像很多经验一样。”
随着松田阵平越走越远,我看萩原研二还在和高木聊天,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越发觉得萩原研二其实就是在找我搭桥,顺便和高木警官说话,调查他的身份。
我变得越来越难过了。好像我还是人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难过的事情,也没有我现在那么纠结过。
松田阵平把我放在铺有阳光的长椅上,我趴在长椅上,听到松田阵平撕开一个小饼干,折了一半后,一块小饼干就喂到我嘴边。
“吃一点。不吃饭不行。”
我咬了一口,没有嚼,含在嘴巴里面继续趴在长椅上,算是自己在吃了。
“心情不好吗?”
我抬头看了一下松田阵平。
嗯,就突然心情不好了。
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想哭就会哭,自己不想哭也会掉眼泪。我大概是到了这么一个情绪点上爆发了。
再过一些时间,我就会恢复的。
“为什么心情不好?”
松田阵平还耐心地跟猫讲道理,要是再专业一点就算是弗洛伊德最有名的精神分析法了。
我之前没有再好好地深度挖掘这个问题,想想看仅仅是因为最后抱大腿吗?其实我很在意周围人对我的看法,我心脏剧烈抽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我怕周围有异样的眼光,鄙视我,厌恶我,轻视我。我会受不了。
而这样的日子会不断地在我想变成人的过程中发生,要是真的场面不能控制,我会怎么办呢?
我难过的不仅仅是自己一时的难堪,还有怕自己面对命运的无力与绝望。
感觉到鼻子一酸,又无法控制情绪了,我直接从长椅上跳了下去,找到灌木把自己塞了进去。但松田阵平真的毫无体恤,又把我挖了出来,见我一直捂着脸,他就掰着我的手。
然后松田阵平就看到我眼泪汪汪。他也没说什么,大力地撸了撸我的头,让我趴在他的肩膀上。
“哪里疼了吗?”
“被外面的人吓到了吗?”
“在害怕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或者难过什么,没有什么是大哭解决不了。要是解决不了,就找我,让我陪你也可以,让我帮你解决也可以。”
“听不听得懂?”
我要是一只猫,我哪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现在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哭走无助。
哭走绝望。
哭走恐惧。
完全像个小孩子,只是不出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