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他转身进了厨房,王婉婉也拿了个钱袋给
他:“大哥,这是我跟金虎哥这些年攒的钱,你先拿去顶顶。”
陈烈酒一阵无语:“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家里很缺钱?”
王婉婉歪着脑袋看他。
不缺吗?
读书、养病都是花钱的大头。家里具体有多少钱她不太清楚,但她了解陈烈酒,花钱大手大脚。逢年过节都要给家里买布匹做新衣裳,他们家的人就没穿过什么打补丁的衣裳。陈烈酒一年就挣那么多,肯定没存下多少钱。
“大哥不要你的钱,”陈烈酒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喝,没接她的钱,“你要是有空的话,给你二哥做几身衣裳,用我柜子里的布料就行。”
他昨天翻了一下,许怀谦&#303
40;衣服都是洗得发白了又发白的,还有好些都是打了补丁的。
想想也是,许家就一普普通通的农户,一年的收益都靠地里的收成,要养许怀谦这个病秧子,又要供许怀谦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那么多闲钱来置办衣物。
不怪他们为了挣那两个柴钱,进山打柴被狼咬死。
糜山县之所以被称为糜山县,就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山又烂又多,还不是那种石头多的大山,而是野草丛生的山林,外围的山林都是有人家的,不能随意打柴,要打柴只能去深山里,找无主的山林。
县里人家多,柴禾用量也大,冬日里一车柴能卖十文钱,夏日差一点也能买个五六文,赶上不农忙的时候,去山里打柴买,确实也是个白得的进项。
就是可惜,挣钱往往都伴随着风险,越容易挣的钱,风险越大。
王婉婉颔首答应,至于陈烈酒没收她的钱,她也不强求,大不了等大哥需要的时候,她再给。
陈烈酒吃了饭又回了趟屋,从熟睡的许怀谦枕头
而睡得正香,什么都不知道的许怀谦一觉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望着外面刺眼的太阳,若有所思。
一开始他以为是他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但连着两天七八点就睡了,再能睡的人,也不可能第二天还能睡到中午十一二点。
看来是他这具身体太不中用了。
许怀谦轻咳了几下,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发疼,吃了早饭,喝了药,把昨天陈烈酒给他的藤箱翻了出来。
本来以为找了个富婆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只管吃他香香的软饭就行了。
没想到富婆是个假富婆,他现在身体不好,就算不想办法挣药钱,也得想办法挣点补品,先把他的脸养回来再说。
身体可以不好,脸不能不好。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顶着一张不太好看的脸面对人,许怀谦还是要脸的。
他把笔墨纸砚摆在吃饭的八仙桌上。
陈家没有读书人,也没有书案,而原主的书案就是两块木板随意搭的,陈烈酒去拆许家房子,估计带回来都已经成了茅厕的一部分了。
好在许怀谦也不讲究环境。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是个书法家,醉心于书法,他跟着爷爷什么也没学到,一手好毛笔字是学到了。
虽然距离书法家水准还差点,但绝对有中上的水平,放在这个时代,比一些没系统学过书法的人写出来的字要好看的多。
不过后来爷爷去世,他去当公务员,每天上山下乡的忙着搞扶贫,早就把练字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看的。
他沾墨写了几个字看看。
还好,还好,只是生疏了些,笔锋什么的都还在,练练可以练回来的。
他翻开原主的书,学着这里的字开始写。他记得古代好像有项职业是抄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