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渺唇角一挑,时启给他胡乱擦擦,一转头,方殊流一手抵在窗边,支着下巴,像一只厌世高傲的猫咪,不乐意地道:“怎么不给我擦?”
方殊流身上也几乎全湿了,挑眉看着时启,话里颇有种“你用完我就扔?”
的意思,时启哭笑不得,又去给他擦。
方殊流撩起眼皮,有些懒洋洋的,眼睛像宝石一般,色泽极其漂亮,方殊流的长相十分精致,却完全不女气,反而像是名贵无比的古董珍宝般,可观不可触。
他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很不喜欢这种潮湿的感觉,露出了锁骨线,以及薄薄的衬衣完全湿透后变得异常清晰的肌肉轮廓,居然看上去很性感。
时启离他近,嗅到方殊流身上还带着雨水和玫瑰花的味道,湿润又芬芳,令人忍不住想再靠近些。
方殊流注意到时启的视线,嘴角一扬,戏谑道:“看什么呢?”
时启移开视线,一本正经道:“没想到你这种小白脸也会有肌肉哦。”
“说谁小白脸呢。”
方殊流险些被时启气死。
时启说:“头发是白色,肤色也是白色,眼睛也是……浅色,年龄还小,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大白脸吗?”
“我谢谢你了。”
方殊流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许渺看了看方殊流,道:“谢谢你帮了阿启。”
方殊流:“我自有我的理由,用不着你来谢我。”
许渺观察方殊流,语气依然温和:“阿启的事就是我的事,他遇到了麻烦,我没来得及帮他,多亏了你。”
这种“我是主人你是客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方殊流嘴角也挑起一个弧度,只不过这笑容带了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他一瞥时启,话中带着暗藏锋芒的暗示:“不客气,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这两人说话倒是都客客气气,就差用上敬语了,可话里内容你来我往,反而带着些莫名的火药味,而时启就是那个引子。
时启想说点什么,可说什么都不合适,恨不得缩成一只鹌鹑。
“大少爷,先回宿舍吧,让时少爷和这位少爷都去换身衣服,免得等会着凉了。”
前排成叔开口,打破了险些着火的气氛。
时启给方殊流擦了擦,便把毛巾丢给他,让他自己玩去,许渺说:“阿启,待在别人宿舍始终不太方便,回我宿舍吧。”
方殊流啧了一声:“我可从来没说过他住我那儿。”
时启浑身一僵,瞪了方殊流一眼,没想到刚才挤兑方殊流一次,方殊流是一定要把这局子讨回来。
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方殊流则摊开手,唇角噙着一分笑意,但显然是心情有些不爽,他凑到时启耳边:“想拿我当挡箭牌倒是可以,但我没有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爱好,你总得给我点甜头,我帮你搞定他。”
“你……”时启简直拿方殊流没办法,这家伙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你想要什么?”
方殊流说:“唔……”沉吟片刻,却问道,“你和云湛是什么关系?”
时启:“朋友关系,那还能是什么?”
“这样吗?”
方殊流嘴角一扯,像是不相信,又往后一靠,不咸不淡道,“那我怕是帮不了你。”
时启简直拿方殊流没办法,这家伙的脾气时阴时晴,还真摸不准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
“阿启。”
许渺说,“这几天,你究竟住在哪里?”
时启只得说实话:“我住在学长那里……”
“学长?叫得还挺亲密。”
方殊流随口说了句,又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