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甩掉她的手,跳开一步,搓着手道:“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婵云见她不走,这才垂手站好,泫然欲泣地道,“松萝,你也看到了,我如今不比从前,已是落魄无奈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松萝打量着婵云,见她只着朴素衣衫,发钗都没有戴,确实与从前大不一样,便不屑道:“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同我哭什么?我和你可没有交情。”若不是发生在眼前,她还真没想到婵云也会来她跟前哭。
她哪里不知道婵云从始至终都一心想上位,前几日刚听说进了三公子的院子,没想到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松萝斜睨着她,哼笑一声。
“松萝你不知道,”婵云说起这个,低下头,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那个三公子着实不是人,不仅对我动辄打骂,还不允我出去与外人说话,我方才还是趁着三公子休息,偷偷跑出来的……我在那边待着,当真是生不如死……”
松萝依旧面无表情,“你自找的,怨得了谁。”
婵云忽然上前,如溺水之人抓住松萝的手,哀哀恳求道,“松萝,从前是我太过跋扈,总是欺负你,今时今日,我已然知道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能帮我一个忙。”
“否则、否则我当真……”婵云手颤抖着,泪珠不断掉下,“我当真要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婵云微微拉起手腕的衣裳,只见那衣裳下的皮肤,竟遍布着淤青和鞭痕,惨不忍睹。
饶是松萝再油盐不进,也被那伤痕看得抽了口气,那祝延竟狠毒至此?!
松萝震惊之下,饶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好再拒绝下去了。她皱着眉,看了婵云两眼,终是松了口,依旧冷声:“你要我帮什么?”
听见她这话,婵云泪眼婆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听我说……”
不远处,祝成曦瞧了她们一眼,对她们谈论的事情不感兴趣,转回头去,认真投着壶。
婵云想起什么,看了看祝成曦,将松萝拉到角落去,对她道:“是这样的,我籍贯原是在永州,被卖进祝府前,在永州还有一个不大亲近的表兄。我之前并不想打搅他,可如今实在情势所迫,不得不写信求他助我。”
“只是,我出不了三公子的院子,没办法把信送出去,再过两日,我会将信写好,你到时候悄悄地来三公子的院子,拿信替我送出去可好?”
松萝陷入犹豫。
把信送出去,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
她可没忘记婵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如今却忽然转变态度,这样求她,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她要不要帮?
婵云见松萝踌躇,又哭哭啼啼道,“松萝,你帮帮我吧,要是连你都不愿意帮我,我就真的无路可走,只能寻死了!”
“行了,别哭了!听得我心烦!”松萝嫌弃地瞪她一眼,别开头,许久,终究还是道,“要在哪里接信?”
婵云眼前一亮,立即扬起笑,凑到松萝耳边说了。
说完,婵云又握住松萝的手,一叠声道:“多谢你,要不是有你,我当真没别的法子了。”
“行了走吧走吧,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松萝不想与她多做纠缠,挥了挥手。
婵云这才抹去眼泪,转身离开了。
松萝也走回祝成曦所在的地方。
只是,二人交错之时,松萝并没有注意到,婵云低垂眼睑下,一闪而过,稍纵即逝的莫名阴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