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阮辛书接起了电话。
“还在画?”
“嗯。”阮辛书应了一声。
“下午三点去讲座的事,应该没忘吧?”
阮辛书手里的笔松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
“……啊,嗯,没忘。”
——糟了,忘了。
方希宿说的讲座其实是去参加什么艺术对谈的事情,因为这个讲座除了阮辛书还请了其他人,方希宿是很重视的,上个星期就提了几次了。
“今天下午来的人很多,千万不能没精打采的,你现在马上去休息。”
方希宿在电话那边道。
“啊,知道了。”阮辛书应了应。
方希宿知道阮辛书不喝酒的时候,一般早晨才睡下,中午十一、二点起床。
阮辛书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出门的时候不是去工作室就是去家附近的超市买点食材,吃完了饭又开始接着工作。
作为合作人来说,方希宿觉得她的工作态度值得钦佩,但对于阮辛书的生活习惯,方希宿一向是持批评态度的。
“下午我到你的家里来接你。”
“……哦。”
阮辛书放下了笔,看了一下客房的方向。
那边很安静,就像是没有人的气息一样。
——楚郁怎么还没有起床?
楚郁不是一流公司的经理吗?
上次在秦廷森家里的时候也是早早去上班了,怎么今天就不去了?
“……”
阮辛书想着敲了一下楚郁的门。
房间里面没有回音。
——不在?
阮辛书望着客房的黑色门板,可能是脑袋里面想到了楚郁悄悄走掉的可能性,心情一下子烦躁了起来。
等了几秒没听见应声,阮辛书沉默着有些怄气地打开了客房的门。
她觉得自己并不在意楚郁到底走还是不走,只是她觉得走的时候和人打个招呼是基本礼仪。
“……怎么?”
床上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女声。
床上的人慢慢翻了一个身,她看着推门而入的阮辛书轻轻吐了一口气,
“是来叫我起床的吗?”
楚郁像是一只画上面的狐狸一样,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头倚在床上,一边抬起眼睫看向了阮辛书。
房间里面带着浓烈的女人的气味。
比起昨晚,因为人的存在变得更热,好像要把人热得神志不清。
楚郁还是穿着阮辛书给她的睡衣,只是她把睡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胸口的地方带着水渍一样,汗津津的,实在说不上保守,让人想到春光乍泄一类的奇怪词汇。
“……”
阮辛书看着楚郁的样子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