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竹林。
竹林之中有着一座全都用竹子搭建而成的院落。
院子不大,仅有三四间屋子,屋外摆放着木柴、水桶等物,还有一片种着菜的田地,菜地边上是一口井,处处都充满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小小的菜园子里蹲着个背对着他的白色人影,乌发间的兔耳着急地竖着。
是他的小兔子。
沈寒轻不禁走近了些,刚走到院门边上,便听见小兔子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啊!怎么又被虫子咬了呀。”
原来是种菜失败了。
竹屋的门吱呀一声,从中走出了一个与沈寒轻长着相同的容貌的男人。
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怎么可能?
沈寒轻一怔,往院子里走去的脚步顿了顿。
难道是因为他太想小兔子了吗?
男人穿着与南荼同款的白衣,闻言笑着走过去,先是俯下身摸了摸软乎的兔耳,再顺着小兔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叶子怎么被咬成这样了,没事,看看下一颗吧。”
“可是我都已经种了很多次了……”
小兔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细白的指尖拨弄着被虫子咬得坑坑洼洼的菜叶子,小声道,“种菜好难啊,我不想种了。”
男人轻笑着将蹲在地上生闷气的小兔子抱起来,“无妨,本就是让你种着玩玩的,不想种就不种了吧。”
两人这时才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沈寒轻了。
不过,在梦里,他们好像意识不到沈寒轻的存在,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就连他想伸过去触碰南荼的手,也如同幻影一般,被两人的身影撞散。
南荼的年纪瞧着比现实里更小一些,脸蛋更为稚嫩,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窝在男人怀里,纤细的腰肢被男人一手圈住,扶稳了。
“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吃新鲜的春笋?我去买了一些。”
因为菜叶子而难过的小兔子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毛茸茸的兔耳竖起,杏眼弯弯,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真的呀?那我午膳的时候就要吃到!”
沈寒轻看见男人伸出手,戳了戳小兔子白净的颊肉,声音中有化不开的宠溺,“好。”
……明明是他的小兔子。
他的。
就算长着一样的脸又如何,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见到小兔子的沈寒轻,还是控制不了地去嫉妒着能将南荼抱在怀里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周围的空气都快要酸得冒泡,沈寒轻忍了又忍,即使心里清楚自己即将要触碰到南荼一直隐瞒着的真相,却还是没有忍住,跟了上去,想看看另一个自己是怎么和小兔子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