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将她微妙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轻轻瞟了瞟她,秦窈并没有拆穿。
许纯一直故作镇定,直到对上赵辞楹那双仿佛要射过来刀子的眼。只一秒,她迅速破功,当场认怂,当场就是一个热情的箭步冲过去,“妈!”她忽然气壮山河的一声吓得赵辞楹眼皮狠狠一跳,“妈,好久不见,我简直想死你了!”
赵辞楹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维持不住,当场就后退躲开了许纯,“别,我可承受不起。”
“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交情深浅,你这么喊我,岂不是折煞我么?”赵辞楹冷笑,“再说了,你跟我这么热情,有的人怕是该不开心了。”
赵辞楹双手插兜,“你们成双成对恩恩爱爱的,我在这里倒是有些不识趣,怕是打搅到你们了。”
她这酸味都快冲出天际了,许纯小心翼翼地陪笑,“那今晚咱俩喝一个?你不消气,这酒不休。”
“我可不敢。”赵辞楹对她严防死守,“到时候我拉着你喝酒不准你回家,有的人心里怕是要有情绪了。”
面对如此棘手的赵辞楹,许纯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秦窈。秦窈朝她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你这个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俩回家以后慢慢说。
许纯顿时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在秦窈和赵辞楹之间犹豫了一下半晌,开始顶风作案,“怎么会呢?”
她说着就过去拉赵辞楹的袖子,“赵总,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许纯笑得脸都要僵硬了,“咱们有气就要发出来,一直憋在心里容易乳腺增生。这样吧,今晚我请客,咱心里有什么过节,咱全说开。”
说完,也不给赵辞楹反抗的机会,硬拉着就往外走了。
路过秦窈的时候,她还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给一道扯走了。许纯一手拉着一个人,本来挺艰难的,结果没走几步两人就大步跟了上来,形势瞬间反转,变成她一个人弱小可怜又无辜地被秦窈喝赵辞楹给双双架住,差点没当场一个趔趄。
许纯:“……”心情复杂。
长得高了不起啊。
无视一路旁人异样的眼神,许纯硬着头皮落座后,迅速叫来了服务员,点菜、上酒,一气呵成。
赵辞楹心里确实有点儿烦,便没推辞,直接就是一杯酒下肚。许纯跟着举起酒杯,刚要喝下,就被赵辞楹一把拦住,“得了吧你,伤还没好几天,又想进抢救室是不是?”
话音落,她又一把拦住端起杯子的秦窈,“还有你也是。”
“你们俩要是跟我喝出了什么毛病来,我可承担不起。”她面无表情地说。许纯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一个感动就要开口感谢两句,就听见赵辞楹又阴阳怪气地道:“毕竟你俩可是名人了,不像我,高低不过区区一个小商人,虽然有点小钱,但也是支付不了这高额的赔偿金,承受不了网友们对我的责骂的。”
许纯:“……”脑阔大。
秦窈垂眼,等赵辞楹演完戏后,这才平静地说:“我喝的是水。”
赵辞楹:“…………”
她迅速缩回手,恶狠狠地瞪了秦窈一眼,你还是喝你的酒吧。等你喝死了,我就把你的小女朋友占为己有,再霸占了你的遗产,简直美滋滋。
人生赢家啊这分明是。
赵辞楹仔细想了想,莫名有点儿兴奋。
不过,看秦窈现在这副样子,活到九十九估计是没问题的。念及此,赵辞楹心里越发幽怨,好你个秦窈和许纯,把我哄得团团转的。
赵辞楹开始犯倔,一顿饭下来都没能哄好,许纯悻悻地贴着秦窈,准备之后再接再厉。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多花点时间哄一哄也是应该的。
结果哪知道,这一哄就是好几年,好几年过去了,赵辞楹都没能消气。不仅没有消气,看许纯的眼神还变得奇奇怪怪了。
再次不经意的和赵辞楹对视后,许纯:“?”
要不您有啥要求还是直接开口吧,您这样搞得我心里毛毛的,睡觉都要不安定了。
不仅许纯有这种错觉,秦窈也有。最初秦窈以为赵辞楹是有情绪,不过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单纯。
于是在不动声色地打探了一段时间后,秦窈终于从赵辞楹的言行举止中琢磨出来一点意味来——这人不会……还像像上一世那样,想着等自己噶了以后再把自己的所有全部占为己有吧?
在秦窈眯眼打量赵辞楹的期间,赵辞楹不经意的一个转眼,瞬间心头一颤。自己的小心思不会被发现了吧?
她故作镇定,假装疑惑地挑了挑眉,“什么事?”
秦窈摇头,“没什么。”
赵辞楹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来秦窈应该也猜不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她心安理得,甚至有些嚣张得意,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期盼。
只不过她的这些反应落在秦窈眼里,更加证实了秦窈的猜测。
秦窈一时有些心情复杂,想不到不管在哪一世,赵辞楹都想着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最后的赢家。上一次她有没有得逞秦窈不知道,不过这一次,她估计是没机会了。
秦窈的身体已经彻底痊愈,再加上她日日勤恳锻炼,身体素质比之前相比简直不要太好。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打着小算盘,直到某年秦窈生日,赵辞楹看着秦窈甚是健朗的身体,不禁惆怅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