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因为以前被压抑得太严重,逆反心理作祟。有个道理叫做,白月光得到了就会变成剩饭粒,朱砂痣得到了就会变成蚊子血。”我很理性地这么分析。
他笑了起来,转过头去继续清洗食材,半晌,就着水流声说:“我和杨复不一样,我是家庭主义者。如果我能像他那样幸运地拥有你,一定不会做辜负你的事,我们会是世界上最温馨的家庭。”
“边家不会同意的。”我说,“他们看不得我好,不是吗。”
他过了十来秒才接这话,说:“我可以护住你。”
我起身,把剥好的大蒜拿去放在水池旁。
他转头看我:“黎川。”
我看着他。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定的痕迹,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他并不显老,只是越发成熟儒雅。
他的神色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温和的,看起来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和动不动就发疯的截然不同。
比起商人,池郑云更像一位年轻的学者、教授。
也许他并不是托大,也许,和他一起的生活确实会和我梦想中的一样,安定、温馨。
“相信我吗?”他问。
我说:“你这样子很难让人不相信。”
他说:“很荣幸听到你这么说。”
“……还有我可以做的吗?”我看向料理台上的食材,强行转移话题。现在我有一点尴尬,需要逃避一下。
他说:“你把阳台上的绿植浇了吧。”
这正是我需要的暂且逃避的机会。我忙出了厨房。
平心而论,有了对比之后,和池郑云的相处令我非常放松。虽然他偶尔会说一些很尬的情话,但就像他所说,语言用来表达感情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他说得挺有道理。
而且,他只是尬,不是粗鲁野蛮。他在激情中仍然能够礼貌地歌颂爱情,不像有的人,开口就是操。
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聊天,自然不能说沉重的话题,就聊些读书时代的趣事。
池郑云说,他大学有位教授年近花甲,依旧与夫人十分相爱,浪漫不减,每月都会去林间小屋度假,每周都会互赠鲜花和情书,每天都会在饭后牵着手散步,这令他羡慕与向往,他也希望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相伴到老。
就差直说“黎川我就是在疯狂暗示你”了。
“……倒也不用这么心急。”我只能这么说。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
“是有些……方寸大乱,迫不及待。”他竟露出了一些羞涩的神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甚至不好意思看我,侧眼看着桌上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