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靳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一怔,回过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杨复。
我们四目相对,他愣了愣,问:“这么巧?”
对啊,这么巧。
这是自从医院那回之后,我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地说话,张了张嘴,半晌,轻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谈生意,这边羊多,跟他们进口。”杨复说。
“哦。”我说。
他的态度寻常而热络,好像我和他真的只是老熟人重逢。他乐呵地问:“你呢?”
我说:“度假。跳伞。”
“度假好,放松一下,劳逸结合。”他停了下,接着捧场,“跳伞也好,伞你都会跳,真牛逼,让我跳,我只会跳楼,哈哈。”
我:“……”
还是不见面比较好。
虽然杨复已经很努力装作自然了,终究还是尴尬的吧,他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就你和靳哥啊?行云没来?”杨复继续尬聊。
“他在上学,还没放假。”我说。
“哦,对,我忘了。”他说,“对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就换个地儿,没事儿,我随便。我就过来谈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想着来都来了,顺路逛逛。”
我本来是觉得挺尴尬,确实动了换旅馆的念头,但他主动这么一提,我反而不好那么做了,只好说:“没什么不方便,不用太刻意。”
他看我几秒,说:“哎,我还是换了吧,你难得出来玩儿一趟,别等下玩儿得不开心。”
有点做作。
我想了想,没跟他继续推拉,顺话说:“行吧。”
他冲我笑笑,转身拉着行李箱走了。
我回过身,继续办理入住。
开了个两室的套房,我和靳哥进去,把各自的行李简单拿出来摆放了一下,洗把脸,躺床上休息了会儿,dylan打电话给我,说他家里人热情隆重地邀请我和靳哥过去吃晚饭,问我们愿不愿意。
这是人家的客气,我没和他扭捏,而且看靳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说好。
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我和靳哥在民宿前厅里烤着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等着dylan,突然进门处的挂饰传来欢迎的声响,我转头看过去,与杨复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