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要复合,他不肯,我就只能和他离婚啊。现在却在这里哭。大半夜的,神经病,哭成这样。
杨复这半辈子都要强得很,当初去坐牢都是一直嘻嘻地笑。
我第一次见他哭,还哭得这么惨。
但是,他凭什么在这里哭得这么惨?
我明明说过复合,是他不答应,是他说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也是他又撒谎,说了做朋友,可是把他种的菜、养的家禽到处送,就没见送给我。
上次,行云去他那里,他惯会做人、向来大方,却一颗鸡蛋都没让行云带回来。
他明明给了好多给别人,连唐骏铭他都送了,用泡沫箱打包寄到事务所。
唐骏铭莫名其妙地问我杨复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我和杨复又和好了,杨复在嘲讽他以往劝分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而其实他都是在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我说没和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总之不是你想的这么复杂。
这一想,我莫名想哭。
但总不能为了没吃到鸡蛋哭,这也太那什么了。所以我就努力忍住了。
“……杨复,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一直没说话,我就又问了一遍。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问:“上回,在派出所,你身上的伤,是我打的还是你自个儿弄的?”
我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儿,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上回”是哪回,愣了下,回头看着他,没说话。
他坐起来,水肿着一双眼睛对上我的目光。
“……我自己弄的。怎么?”我问他。他总不能现在去告我诬告吧?
他追问:“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他就算问我,是池郑云打的、还是我自己弄的,都能问个真的假的。
我问他:“你自己动没动手你没数?”
他说:“我有个屁数,我他妈有精神病!”
我:“……没,你精神病发作只是操|我,没干别的。”
日,这话说出来,我现在不止社恐,我直接人恐。
但他还没完,耷拉着脑袋在那儿坐着,低声说:“就算不是我……你宁愿拿烟头烫自己都要和我离,我还能说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