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自己求婚了!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的、一分一毫都符合她浪漫憧憬的婚纱,还有这个让对外宣告的意图变得显而易见的戒指。
她拼命压下上翘的唇角,掩饰似地扭头看向窗外,然而看到迅速不断后退的风景时却忽然有些窘迫。
梁宴辛很少把车开得这么快的……现在的车速甚至是卡着不超速驾驶情况下的速度极限。
这会他透过挡风玻璃一言不发地盯着路况,虽然表面看上去平静到没什么异常,可是他略显僵硬的下颌线、抿紧的唇与用力到愈发凸显的掌骨,都在彰显着什么。
车里安静得有些异样。
这是要去哪里啊?她胡乱想着,酒店吗?
对了,他把那个小雨伞放哪儿去了……
然而车却没开往会有酒店的繁华市区,而是开向了愈发安静的陌生方向,她很确定不是去他家里的那条路。
没开多久车速就在某扇高大的铁门前放缓,铁门两侧伫立着雕花石柱,守卫恭恭敬敬地喊了句“先生”,然后打开铁门。
车驶入铁门往里开,越过两侧高大树木投下的阴影,直到行驶到宽阔的道路尽头。
温书瑜松开安全带,抬眸看了看打开车门后站在门边的高大身影。
“下来吧。”他勾了勾唇角,只是那点弧度又很快平复。
她拿着包下了车,被他不动声色地紧紧将手握住。
上前来泊车的司机颔首道:“先生,太太。”
梁宴辛“嗯”了一声。
温书瑜一愣,接着脸又蓦地升温。
从前她去梁家,那边的佣人从没叫过她“太太”,都是称呼“温小姐”,显然这只可能是某人提前吩咐过的。
才刚刚求婚就让佣人称呼她“太太”,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是不是就吃准她不会拒绝啊。
忽然,梁宴辛转过头看着她,片刻后轻轻一抬唇角,“梁太太,新家还满意吗?”
“谁是梁太太了,才刚求婚就得寸进尺。”温书瑜脸红心跳地别开眼。
“梁太太”三个字,是全然陌生但又让她怦然心动的体验。
尤其是被他以低缓的嗓音慢条斯理念出来时,像一种意味深长的挑。逗,又或是暗含揶揄的调。情。
即便他此刻的语气远不如平时轻。佻。
“既然答应了,这辈子就只会是‘梁太太’。”梁宴辛抚着她无名指戒指周围的肌。肤,“早点适应,没什么不好。”
甜意丝丝缕缕地蔓延上来,包裹住心口。
既然是一辈子,那就不用着急,慢慢来。
毕竟她是第一次做他的“梁太太”,他也是第一次做她的“梁先生”。
温书瑜指尖往回勾了勾,触及他温热的掌心。
看起来身边的男人似乎没这么着急了,但等到她被道貌岸然的人带上三楼之后,她才知道一切只是伪装。
关上房门,不怀好意的人展露真实意图——甚至差点来不及等房门关好。
上好的白玉再没有布匹遮掩,只剩下一颗折射粼粼亮光的粉钻点缀。赏玉的人终于得以彻彻底底好好把玩。
一切在今天水到渠成,即便早有准备,但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无论是他最初极富“善意”的耐心,还是最后耐心告罄的失控。
梁宴辛用实际让她明白了从前那句“欠收拾,以后慢慢还”,也让她清楚了那个孤零零的小雨伞为什么在数量上让他嗤之以鼻。
炙热呼吸交错时,他吻在她潮湿的眼角与鬓边,低低诱哄。
“今晚不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