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间的婚姻很多都只是表面光鲜,有名无实,恩爱的少见,更少见体贴心细到这种地步的。而这副模样放在众人口中“挑剔冷漠”的人身上才更令人难以置信。
“许妈,先生刚才说什么了?”年轻些的佣人走近了问。
许妈回过神,把事情仔细交代一遍,末了补充,“一定得记住,以后每个月都不能忘。”
“放心吧,许妈。那天陈叔还跟我们说呢,太太的事情得记的比先生的事还清楚。”
两人说着笑了笑,然后各自转头去忙活。
……
剩下半个小时温书瑜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静静躺着,整个人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忽然门被人推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把她惊醒了。
“许妈,我知道了。”她没精打采地开口道,声音闷闷的,“再躺几分钟。”
大概是脑子不太清醒,她下意识以为是许妈来叫自己起床,却忘了家里佣人是不可能不敲门直接进来的。
“眠眠,起来吃早餐,然后把这个喝了。”一双手臂把她抱起来。
温书瑜一愣,睁开眼,目光所及是梁宴辛半边怀抱,还有放在床头柜上的瓷盘与叉子。盘子里装着餐点,旁边是一杯红褐色的液体。
男人身上是浴液与须后水的味道,但却没换下身上的家居服。
“你怎么……”
“今天不去公司,在家里陪你。”他半跪在床边,替她穿好长长的绒袜和拖鞋。
温书瑜茫然地看着他半干的凌乱黑发,“为什么呀?”
左脚之后是右脚,两只都穿好后梁宴辛才抬手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抬起头看她。
“生理期头两天就别去公司了。”
她怔住,“……你记得啊。”
“哪次忘过?”梁宴辛挑眉,“开口让我留下来陪你就这么难?”
早上醒时她那么撒娇,肯定是不舒服了,他一时没想起来今天的日期,她的嘴就闭得比蚌壳还紧。
“哪儿能因为这种小事耽误正事啊。”
“你之外的事才叫小事。”他站起身摸了摸她头顶,“这两天你也别出去到处跑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也没这么娇气。”温书瑜小声道,脸上恹恹的神情却消失了。
她抬手拉过他落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闷声不吭地抱住,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去。
“我娇气。”梁宴辛极轻地哼了声,“见不了你可怜兮兮的样子。”
温书瑜笑起来,连带着身上的不适似乎都减轻了。
“我不去杂志社没什么关系,可是梁氏应该很忙吧?”她跟着他往浴室走。
“少了我一样转,待会儿让杨安来一趟就行。”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低头替她挤牙膏接热水,牙刷塞她手里之后又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旁置物架上的发圈。
他微微拧着眉,开始折腾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最后略显笨拙和艰难地一点点替她扎好。
温书瑜盯着镜子里怔怔地看。
梁宴辛比她高很多,因此即便站在背后也能让镜子映出整张脸来。
他垂着眼,镜前灯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黑发散乱,衣着随意,是一种散漫的英俊,亲昵如她才得以见到。
然而即便拧着眉,他脸上也不见一分一毫的不耐烦。
她又想到了摆在外面的那杯红糖姜茶。
还在国外旅行时他说这辈子有幸才白捡着她,而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