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只好一脸不情愿的回头看了看消失的陆地,才动起脚步!
十二艘铁甲舰,则是以雁形一般散开,徐徐南下,舰首切割着海面,波涛怒滚,拍击在船身上,那天上……依旧是烟雾滚滚,站在甲板,似乎亦能感受到这甲板之下,铁甲舰那钢铁所制的心脏,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能量。
没多久,方继藩来到指挥舱中,才发现这里头……都是老熟人。
徐经一脸惭愧的看着自己的恩师。
刘瑾脸羞红的躲在角落。
只有朱厚照,在指挥台面前,已是摊开了舆图。
他看着方继藩道:“已经计算过日子了,老方,若是你的计划完成了的话,那么……我们将在八个月之后,抵达地中海海域,并且在此……到了那里后,需凭借着夜色,通过海峡,而后在这一带埋伏,此后………”
说到这里,他拿出了标尺,在舆图上画了画,里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朱厚照标明的数字。
这必定是一场血战。
检验着这一支新舰队的战斗力。
当然,还考验着徐经和方继藩的诱敌之计能否成功。
毕竟……铁甲舰的补给特殊,寻常的港口,根本无法补给,也就是说……他们抵达佛朗机海域,至多停留两个月,两个月时间,若是不能寻觅到对方的舰队主力,将其一举歼灭,那么……就必须返航,而后赶至西昆仑洲,那一处大明控制之下的港口,进行修整。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舰队便已被敌人发现,一旦无敌舰队察觉到异样,化整为零,采取骚扰策略,整个铁甲舰队,将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至于此次出航……朝廷准备了足足半年之久,不只是沿途的港口已做好了补给的准备。
铁甲舰队出发之前,宁波水师数十艘舰所组成的舰队也已先行出发。
他们在铁甲舰队之前,拉着大量的补给,可临时为铁甲舰提供补给,同时还在前开路,若是遭遇了零散的敌舰,可先行攻击,免得铁甲舰的突袭被泄露。
船上除了上千海员以及掌舵、炮手,还有第一军的一支精锐步兵,足足四千人,人数不多,但是足以出奇制胜。
至于专门的医护人员,大量的罐头,大量的药品,甚至是负责舰船卫生的卫生人员,都是应有尽有。
这些……统统都是银子,消耗了数不清的银子,若是不能一战成功……方继藩觉得自己可以跳海了。
朱厚照详尽的述说着自己的计划,显得极认真,偶尔徐经作为补充,方继藩也就看个热闹,一想到自己是不告而别,也不知陆地上发生了什么,心里便忍不住想要跳海窜逃。
好在内心的正义感,还有心中的大义阻拦住了方继藩,方继藩是个三观奇正之人,他还是决心一道和朱厚照这疯子一条道走到黑吧!
将夜。
昏黄的落日只在海平面上留下一道残影。
粼粼的海水,似乎变得平静了一些,方继藩坐在甲板,朱厚照则站着,他叉着手,目光看向那即将落下的残阳,那残阳射入他的眼底,他的眼底深处,仿佛带着初生的太阳一般才有的希望。
“老方,你看这海上,多美啊,如此美景,能见识到的人,实是不多。上皇出海的时候,也一定见着了这样的景色,那个时候,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若知道朕此刻也出了海,一定又要气得不轻吧。”
方继藩点点头道:“是啊,若知道陛下还将他至亲至爱的乘龙快婿也绑上了船,一定要呕血三升不可。”
“你要开心一些,不要老是板着个脸,这舰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朕,在看着你,我们有勇气,他们才有勇气,为将者,要处变不惊,哪怕是刀要架到了脖子上了,亦或者你已要吓尿了裤子,那还是要扬起脸,从容应对。”
说到这里,朱厚照蹲下,手捏着方继藩的脸,上扬,如此……方继藩便被捏出了一张笑脸,朱厚照道:“因为每一个人都害怕,所以我们才要无所畏惧,你懂不懂,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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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朱厚照随即又挑眉,喜滋滋的道:“朕这辈子,只想做一件事自己想做的事,如那冠军侯一般,立下赫赫大功,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老方,你还在此犹豫什么,大丈夫在世,岂可凭借着父荫而醉生梦死?理当顶天立地,开创万世奇功,使子子孙孙,无不仰视。”
“陛下说的倒是轻松,可是臣真的家里有爵位和数不清的家产要继承,真的可以醉生梦死啊……”方继藩心里吐槽,因为他家真的有一头牛。
朱厚照手一挥:“好啦,不要啰嗦啦,船都已经开了,你就认命吧!来指挥舱里,朕来给你看看计划。”
方继藩只好一脸不情愿的回头看了看消失的陆地,才动起脚步!
十二艘铁甲舰,则是以雁形一般散开,徐徐南下,舰首切割着海面,波涛怒滚,拍击在船身上,那天上……依旧是烟雾滚滚,站在甲板,似乎亦能感受到这甲板之下,铁甲舰那钢铁所制的心脏,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能量。
没多久,方继藩来到指挥舱中,才发现这里头……都是老熟人。
徐经一脸惭愧的看着自己的恩师。
刘瑾脸羞红的躲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