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什么都没说,她现在绪低落,心压抑。她道这种绪很不好,但……原谅她,她还不能够调节。
将包丢在沙发上,夏皎走过去,搂住温崇月的脖颈,轻轻贴贴,额头蹭到他下颌上一粒漏掉的胡茬,有点扎,但有种将她拉回家中的温暖力量。
夏皎说:“……以不要比我早走。”
夏皎经历过两次刻骨铭心的亲人离世,她道,衰老和亡不可避免。爷爷奶奶经仙逝,未,父母也会衰老,也会比她早一步离开。终有一日,她一人在这世上,再也吃不到爸爸亲手带的水果,也不可能在自己卧室一觉醒、听到妈妈在厨房中炒菜的声音,闻到爸爸炖粥的味道。
妈妈喂养的那只名为皎皎的小青蛙,终有一日,回到家中,只能看到院中无人收割的四叶草,还有房间中空荡荡的便盒。
妈妈不能再为小青蛙装满便,把幸运草塞入行囊。
包括温崇月。
他也会衰老,会走不动路,会离开这个世界。
到那个时候,只留下她一个。
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小青蛙,变成老青蛙,拿着空荡荡的旧行囊,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家,孤单单看着窗外旺盛的四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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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有另外一个青蛙替她收割四叶草。
夏皎抱紧温崇月。
温崇月任由她拥抱,微微低头。
他看到妻子尚有泪痕的眼睛,看到她眼睛里的红血丝,看到她微微肿的眼皮。
温崇月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去问妻子难过的缘由,温崇月清楚道根结所在。
夏皎在为她熟悉的一位客人准备葬礼的花朵。亡,和熟悉人的告,是很难让人承受的一件事。
“我会保持身体锻炼,”温崇月说,“我向你承诺,皎皎,我会陪你到最。”
夏皎踮脚,亲一下他的下巴:“好。”
事实上,她的绪仍旧遭受影响。中午吃的不太多,最爱的桂花酒酿小圆子也就尝几口,放下勺子。
温崇月担忧她是替性损伤,等午睡结束,强制性拉她,要她陪自己去逛一逛。
菜市场里有卸货的车,夏皎茫然看过去,瞧箱子上盖着一层保温物。她不确里面装的是什么,多看几眼,温崇月和卸货的人说两句,示意夏皎走过:“过,揭开被子看看,下面是什么?”
夏皎揭开看一眼。
是盖着被子睡觉的娃娃菜。
这时候气候温差大,大概是怕一冷一热冻坏,才这样盖着。
“买一些吧,”温崇月笑着说,“你这掀被子,把娃娃菜都吵醒。”
夏皎说:“你简直像是在哄小朋友。”
“不是小朋友,”温崇月说,“大朋友也需要哄。”
菜市场热热闹闹,挑菜的,聊天的,付钱的……这么多熙熙攘攘,这么多的人,聊天声终于将夏皎顺利拉回现实,压抑的心稍稍好一些。她大概明白温崇月带她此的用意,他想用这些鲜活的生命感染她。
晚上温崇月难得邀请她一块儿下厨房,一共工,做的菜食也简单。上汤娃娃菜,乌骨鸡汤,干烘马鲛鱼,白灼生菜,最煮一道美龄粥。
不单单吃饭,睡前的做也很温柔,无论是夏皎在上还是下,面、侧面抑或者跪俯,温崇月始终都拥抱着她,是夏皎最喜欢的拥抱和接吻,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只是最装备不够,温崇月抽身而退,要去衣柜中拿备用的,被夏皎拉住手。
她说:“不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