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恼人的手机震动就在枕边,降谷零倏地睁开眼,像是从没睡着过一样,眼底一片清明。
他把手机捞过来一看,是风见裕也。
降谷零的表情凝重许多,风见很少在这个时间给他来电话,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了么?
“喂?是我,怎么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怕吵醒鹤见述,他抽出抱着少年的手臂,无声无息地下床,走出卧室。
鹤见述原本睡得很沉,任何动静都闹不醒他。可就这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温暖他的热量在逐渐远离。
梦里,鹤见述觉得自己渐渐被一团黑暗吞噬,他惊慌失措地向着前方唯一的光亮奔跑着,那束光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光圈慢慢缩小,看似触手可及,实则咫尺天涯。
“别走、别走呀!”鹤见述跌跌撞撞地追着,喊道:“等等我——”
“等等我!”
“zero!”
鹤见述猛地惊醒,坐起,惊魂未定地低低喘着气。他缓了一会儿,自然而然地扭头去寻找身旁的金发男人。
想要拱进男人的怀里,寻求安慰。
“零哥,我……”
鹤见述的话音一顿,凭借本能,茫然地把剩下的话续完:“……我做噩梦了。”
“零哥?”
身旁的枕头空空荡荡的,像是最近半夜偶尔会惊醒的夜晚,也像是梦中怎么追都追不上的光芒,更像是从前无数个蜷缩在结界内的日子。
如同海市蜃楼,南柯一梦,醒来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鹤见述茫茫然地伸手摸了摸床单,还有余温,看样子男人刚离开不久。
意识到这一点时,鹤见述猛地跳下床。
他还有点腿软,落地时踉跄了一下,险些崴了脚,好在反应及时扶住了柜子。
这个意外让他多少恢复了几l分理智。
鹤见述本想直接跑出去,目光触及可可爱爱的猫猫拖鞋,脑海中又想起了降谷零三令五申的叮嘱——“不能光着脚在家里跑来跑去,家里又没有每一寸都铺上地毯,当心着凉”。
鹤见述认真地把鞋穿好,才用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跑出卧室。
说是跑,其实是稍微快一点的快走,毕竟……走快了真的会扯到疼。
他找遍了二楼的每一个房间,连哈罗睡觉的狗窝都没放过,连一根金发都没找到。
哈罗摇了摇尾巴,不清楚为什么妈妈半夜把灯打开,把他薅醒。
“哈罗,你
爸呢?有没有看到他啊?”
鹤见述认真地问。
哈罗:“汪汪!”没看见哦!
“好吧,他可能在一楼,你继续谁吧。”鹤见述连哈罗的狗头都来不及撸,匆匆忙忙地把灯一关,就下楼了。
鹤见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下挪。
耳尖听到了一楼传来的动静,似乎是玄关那边大门的声音。
幽灵是碰不到家具的,所以只能是降谷零。
鹤见述睁大金眸,想都没想开口喊道:“零哥!!等等我!”
玄关处,降谷零也正准备出门。
听见动静,他扭头回看。
“阿鹤?”降谷零疑惑地扬声问道,“阿鹤,你喊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