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泓那里我打点好了,等会派车接他过来,我昨晚看您的画室不错,工具也齐全,不如就借苒苒上课。”
“你挺会安排。”易思龄气笑。
谢琮月笑了笑,不与她争辩,也不哄她,只是语气温淡却不容置喙:“妈妈,您知道我要她。”
吃完早餐,谢琮月坐车去了集团。
栗姨无奈地摇头,“大小姐,少爷这是和您杠上了。”
他杠什么?
他要就要,她又不拦着。
易思龄压住眼角极淡的细纹,做了两个深呼吸,自言自语:“不生气不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
调整过后,她恢复活力,吩咐佣人把画室重新布置,把她托人在国外买到的绝版颜料全部拿出来。
“去,让人把那盆腊梅搬进去,闻着香。把空气净化开最高档,别有味道,对身体不好,再让厨房做些甜点做什么?当然做小姑娘爱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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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来后肠子都悔青了,自然是不敢再这里继续住,要出去住酒店,被栗姨拦住。
“在这里住不开心吗?还是有哪个佣人怠慢您?”
“栗姨,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打扰夫人。”秦佳苒羞得不行,都不敢抬头见人。
栗姨一定是知道了,她昨晚和谢琮月做了坏事。哪
有不明不白来了男方家里,还做了那种事。这可谓是丢人的事,不懂礼貌。
“夫人没有这个意思,这里很大,秦小姐安心住下就好,不用怕打扰。()”
可是?[(()”她还想再争取。
栗姨温和一笑:“叶老先生也在这里住下了,为了方便给您上课,这现在东西都搬过来了,难道您舍得让他老人家又折腾一遍,刚来就挪地方?”
秦佳苒没办法,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谢园住下。
这偌大的府邸,青松绿柏,藤萝翠竹,几乎是一步一景。况且亭台楼阁,池馆水榭众多,假山怪石更是到处可见,风雨桥廊四通八达,弯弯绕绕不是一两日就能摸清楚,区域功能齐全,俨然是一座小型的王国。
她住在自己的院子,倒和外界不挂钩,若是不刻意走动,就像是独门独户。
只是这里太庄重,太讲究,太气派,太过超出她对豪门的认知,在这里,奢靡只是一种格调,而非轻浮,总有一种格外压抑的肃穆将她笼罩,让她不敢行差踏错,心是悬着的。
更何况,一连住了三天,她都还没见到过这座谢园的女主人。
她琢磨不出这是什么意思。
若说是不喜欢她,又何必邀请她来这里住,并将她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令人无可挑剔指摘。
可若说是喜欢她,又为什么不见她?
这样一来,她更忐忑了。去问谢琮月,他只说他妈妈不在京城,这话听着就像是骗人。
这天,结束课程后,她鼓起勇气问栗姨:“栗姨,我可以去跟夫人打个招呼吗?我在这吃住这么多天,都是受她的照顾,我若是不声不响,有点没礼貌。”
栗姨一愣,随后笑了,“夫人这几天去了苏城参加活动,她说会给您带礼物。”
“真不在京城”秦佳苒小声嘀咕,这才释然地笑起来,“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我什么都不缺的。若是不嫌弃,等夫人回来,我想跟她送一幅画。”
“当然不嫌弃啊,她只会很高兴。”
秦佳苒高兴,这才放下心,吃起了糕点。
栗姨慈爱地看着秦佳苒,从最初的例行公事,到如今的真心喜爱,也不过短短三天。她在心里感叹,这小姑娘是有让人喜爱怜惜的魔力。
真诚得不像话。
可有时候真诚与善良,并非好事,要懂得保护自己,要有底线,甚至是要强硬,才不至于在这个圈子里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