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好乖,又好哄,哄一哄就都忘了,让他爱不释手。
第二天他们果真去看驯鹿。
芬兰的冬季,天空是粉紫色的,就连从云层中射出的光柱,都显得那么柔和。
那位Edward先生听说梁津和梁夫人要去看驯鹿,乐得有这么一个向梁津献殷勤的机会,当即安排他们去拉普兰土著萨米人那儿去体会驯鹿雪橇。
驯鹿的个头比周萱想的大,萨米人的首领亲自接待他们,给周萱挑了个头最大的驯鹿,驯鹿长着巨大的、分歧的角。
别看长了这么大的角,它们却是性格柔顺的家伙。
由于女孩吵着要喂驯鹿,梁津礼貌询问Edward先生,Edward当即用红皮卡拉来了数百公斤的干草和干饲料。
摸着一皮包一皮包的干草,周萱忽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家伙。她撒干草,那些驯鹿便围绕着她团团排开,有一些不怕生的,亲昵地用尖尖的吻部去够她的手指。
期间梁津就在一旁看着。
女孩喂着喂着,对其中一只驯鹿格外注意。
她挥挥手把梁津叫过来。
“你说这只驯鹿,是不是昨晚上路过的那只啊?”女孩低头,这只驯鹿浑身雪白,丫角分开的弧度极宽极大,让人印象深刻。
梁津循着她的目光,倾下身看了看,唇角一勾。
这只驯鹿和那一只,这一群驯鹿和那一群,对他来说都长得一样,他有时候都感到诧异,因为对她来说,好像每一只都不一样。
她能像辨别人一样去辨别每一只动物。
“或许是。怎么,要不今晚再给它看一次?”男人起了逗她的心思,随口一答。
女孩听了男人的话,小脸一红,慌慌张张地去看一旁大块头的萨米人,那萨米人正将皮包里的干草地衣倒出来,她生怕被外人听到,被外人听懂。
那要她脸往哪里搁。
“你小心点说话。”她狠狠瞪他一眼,但是因为带着两颊的绯红,这眼神显得格外没有杀伤力。
男人但笑不语,暗自回味她昨夜的娇态。不知道为什么,昨夜格外有感觉。或许是因为她紧张的缘故。
喂完驯鹿后,萨米人请他们坐驯鹿雪橇。
这里常年积雪不化,柔软蓬松的雪层能盖过人的脚踝。在这里,积雪路是最好的路。
周萱兴致勃勃地坐上雪橇,梁津也坐进去,伸手随意地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白天,气温算不得很低。女孩穿着一件软红的斗篷,鹿皮的面料垂坠感极好,从肩膀盖到脚面,再戴一顶尖头的红色毛线帽,看起来就像从童话里走出的小红帽。
她是小红帽,而他是狼。
驯鹿拉的雪橇行得极缓,两人坐了三四个小时,从河谷上游到下游,沿途皆是林木苍郁。坐着坐着,女孩跌到了男人怀里,挨蹭着他的胳膊。
将近十二月,河谷下游有了过圣诞的感觉,住在河谷下游的人家,已经在红顶小别墅上挂了圣诞彩球,串串灯饰。天黑得很快,亮在屋檐下的小灯泡是浓烈的铁锈色,浓郁的圣诞气息扑面而来。
“就快要过圣诞了呀。”女孩低声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