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绘上的口脂轻易便花了,晕在唇边,生出美?艳和诱惑。
最后?秦宸章如约拿了沾湿的帕子给青黎擦脸,一边擦一边说:“这个口脂好甜。”
青黎笑了下。
“笑什么?”秦宸章推了她一下,“你没尝出来吗?”
青黎嗯了声,说:“尝出来了。”
秦宸章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仔细把那些旖旎的艳色一点点擦干净,她没伺候过人,却又无师自通的把动?作放的很轻,羽毛般的触碰。
轮到?自己?了,便稍显粗糙,随便抹抹嘴巴就把帕子扔在一旁。
室内暖炉烧的太?旺,空气中的水份像是被全部?蒸发了,平日侍从会定时定点开窗通风,或者洒水加湿,今日两?人厮混,许久都未叫人进来。
青黎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些,窗外近乎无风,冷暖气流对冲后?才带出点波动?,吹的人神?清气爽。
“还在下雪吗?”秦宸章问。
青黎说:“还在下。”
秦宸章走过来,挤在窗边。
窗外有高檐,檐下挂着琉璃宫灯,暖色光晕罩住方寸之地,鹅毛雪花轻飘飞舞。
秦宸章伸出手,接住几片雪,眉心却忽的微蹙:“今年雪大的不正常。”
青黎问:“会有雪灾吗?”
“乌鸦嘴,”秦宸章甩甩手,说:“哪那么容易出雪灾,明天雪停就好了。”
青黎嗯了声。
两?人在窗边待了会儿?。
蓦地,秦宸章转头,冷不丁的来一句:“你怎么不问我?皇帝怎么样了?”
青黎微顿,抬起眼,“你想让我?问吗?”
秦宸章没立即说话,先伸手把窗户合上大半,只留下一条通风换气的缝,随后?身体靠向不迎风的那面窗。
“别人不可以问,但你可以。”秦宸章伸手摸摸她的脸,说:“你跟别人又不一样。”
她说的动?人,青黎却只眨了下眼睛,从善如流:“那皇帝病好了吗?”
秦宸章不答,声音甚至有些冷:“敷衍。”
青黎神?色不变。
秦宸章盯着她看,好一会儿?又俯身过去亲了亲,然?后?放开,道:“青黎,你该知道,我?跟秦元良积怨很深,不止我?和他,我?娘和袁果儿?,周家和袁家,如今已经是世?仇,我?不可能朝他下跪,所?以这仇注定无法?化解。若父皇有恙,太?子登位,我?落不到?好下场。”
“皇帝的命就是我?的命。”她手指卷着青黎的发,柔顺丝滑的发丝,微凉,摸起来像绸缎,落在指间十分舒适。
她问:“你懂吗?”
青黎有些惊讶她突然?这么说,只面上不显,点点头。
秦宸章歪头看着她,似是沉默。
好一会儿?,就在青黎以为她只是随口解释的时候,秦宸章才慢慢发问:“既然?懂,那你为何?还有心思到?处跑?”
青黎没想到?她那番话的落脚点在这里。
“等了这么久,连问都不问一句,”秦宸章说,手指用力,拉扯她的头发,声音逐渐低下去:“青黎,你是笃定我?不会有事,还是,丝毫不关心?”
青黎头皮吃痛,手撑了下窗沿,靠近她。
温情消散的毫无征兆,显出秋后?算账的恶意。
可又很快,甚至还没等青黎说话,秦宸章的手指就突然?松开,还在抓乱的那处顺了顺,问:“这回抓疼了?”
青黎皱起眉:“秦宸章。”
秦宸章应了下,然?后?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这样,要不然?我?会伤心。好吗?”
那声疑问她放的很轻,就好像真的情深一样。
的婚事定不下来,依旧是皇家未嫁的公主,除夕前后?几日都留宿在皇宫里,依照宗法?礼部?参加各种?各样的祭天祭祖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