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热闹如旧。
王氏在垂花门?下正替郑文君与?各路女?眷问好?,便见谢姝慌张跑来,她拦住人道:“今日是你三姐姐的好?日子,你都还没入席,着急忙慌的这是干什么去?”
谢姝脸色惨白,满面惊恐,不知哪句话没听好?,尖叫一声?推开王氏,如被鬼追一般仓皇跑向府门?,嘴里胡言乱语,“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昨夜里提督府摆了整夜的流水席,整个?京城都知道王家的女?儿要做皇后了。”
细辛给贺兰香捏着小腿,“如此大?张旗鼓,依奴婢看,这些世家名门?也就贵在个?出身?上,遇到喜事得意的样子,与?外面的暴发户也无甚区别。”
贺兰香本在阖眼养神,闻言不由轻嗤,“正常,王氏的名声?被我玩得所剩无多,王延臣现在急需挽尊,女?儿入选皇后,自然要大?肆声?张,借此重振声?势。”
细辛正欲张口,门?外便有人声?通传,说是派去临安的人回来了。
贺兰香抬了下手,命细辛停止动作,让她出去先将?消息带来。
少顷,细辛回来,对?贺兰香附耳传话。
贺兰香顿时便睁开了眼,匪夷所思的神情,皱眉道:“王朝云?是她对?兰姨下的手?”
细辛:“奴婢听到的便是如此,千真万确。”
贺兰香更觉得怪了,甚至隐隐怀疑是不是查错了,她王朝云对?她再是敌意重,也该单对?她来,关兰姨什么事?
细辛这时又道:“他们?还尊您的吩咐,将?兰姨的遗物都从临安带了来,主子是否开箱察看?”
贺兰香思绪中断,便先将?那滔天疑惑放在一旁,点头道:“看看罢。”
细辛便命粗使婆子将?一口檀木箱子从外抬了来,扶贺兰香下榻,主仆二人走了过去。
贺兰香将?遗物翻了一遍,发现值钱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能存下的都是些账本和卖身?契,剩下的,便是一身?破破烂烂的小衣服,衣服上面到处是口子,还有被虫蛀的痕迹,样式颜色都辨不出了。
“这应是我小时候被卖入楼里时穿的,”贺兰香拿起衣服,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别过脸嫌弃道,“没想到她还留着。”
细辛用手摸了摸衣服,感受到衣料的质地,不由感慨:“好?精贵的料子,做工也是绝好?的,主子以往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经?历了这么多事,贺兰香早不好?奇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的后代了,但听细辛这么一说,不禁也正眼打量起了这衣服。
她拨开灰尘,仔细察看起衣服的用料,上面的花纹,待等看完袖口的祥云纹,她抬眼,便看到衣服胸口正中一颗栩栩如生,耀武扬威的虎头。
她怔了怔神,道:“细辛你看,这虎头的绣工,是否有些熟悉?”
。
细辛看着虎头,仔细打?量着,的确觉得似曾相识,开口道?:“主子别说,这看着是有点像——”
这时,门外丫鬟通传:“夫人,谢夫人有请,说是谢姑娘出?事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贺兰香顿时狐疑,“姝儿?她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昨晚上在提督府被什么脏东西吓着了,人浑浑噩噩的不清醒,硬捱了一夜,今早醒来不仅没好,还愈发厉害起来,疯疯癫癫连饭都吃不了,任何人都不愿见,连自己爹娘都不认得了。谢夫人觉得您与谢姑娘素日交好,便想?劳您过去一趟,看谢姑娘见了您,是否能恢复过来。”
贺兰香虽觉得匪夷所思,但未作犹豫,放下衣服道?:“知道?了,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