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夫人,这三日里我家姑娘但?凡有一分清醒,主母也定会想法子将这刀多留两日。”
婆子擦着泪,从落座开始便连口茶都没心?思喝,苦水倒个不停,“只可惜,姑娘还是从早到晚哭闹不休,夜间尤甚,简直要将伺候在身边的婆子奴婢都折腾死不可,偏驱邪的法子都用尽了,就连提督府那口池子,如?今也?已让人填满,法事也在池子边上做了,可她还是老样?子,真真是见者无不发愁。”
贺兰香将刀收好放到案上,与婆子就事寒暄片刻,过了会儿婆子要走,她便也?就没留,命细辛将人送了出去。
待等细辛回来,见贺兰香看着谢折的佩刀发呆,不由问:“主子在想什么。”
贺兰香扶额道:“我想起了谢姝的那个丫鬟。”
她蹙了眉头,看着刀的眼神渐渐飘远,若有所?思,“我怎么去想,都觉得那小丫鬟当时定是在说谎,所?谓鬼影,说不定另有猫腻。”
细辛狐疑,“可排除鬼神作祟,还能有什么能把谢姑娘吓成那样?,她的脾气奴婢是看在眼里的,轻易小惊小吓,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更别?说到如?今鸡犬不宁的地步了。”
贺兰香轻轻叹息一声?,“是啊,问题也?就在这里。”
按谢姝的脾气秉性,除非真的目睹些可怖至极的场面,否则根本不至于被吓成这样?。而且暂不说她被吓到神志不清无法吐露当时情形,那小丫鬟虽也?受惊过度,但?显然?是知?道点什么的,知?道了却不说,是因为什么?
是被塞了封口费,还是,说出去,她的命就没了。
贺兰香想来想去,始终没想明白那主仆二人到底在十五夜里看到了什么,干脆不再去想,扫了眼刀,吩咐下去:“派人去跟将军说一声?,就说刀还回来了,夜里他?若回来,便亲自到我这儿来取。”
“是。”
夜晚,灯暖脂香。
贺兰香沐浴过后,在寝衣外另外裹了件灰兔长绒薄毯,乌发半湿半干,挽了个松垮的髻,斜斜垂在后脑,因浑身热气未消,气血便显得格外好,粉腮雪项,唇瓣嫣红,一派风流袅娜之态。
她手持一叠布帕,正在专心?擦刀,刃上寒光照在芙蓉粉面,娇媚里平添杀气,更加艳绝人寰,不像怀胎五月的柔弱妇人,倒像在夜晚勾人吃心?的艳鬼。
听到门开?声?,她抬眼望去,正见谢折从外间走来,隔绝内外的毡帘被掀开?,黑沉的眼瞳与她软黏的视线对上。
贺兰香笑了下,明眸皓齿,轻柔柔地道:“过来。”
像撒娇又?像命令,还像唤狗。
谢折过去,身上裹挟外面的寒气,乌压压引人发毛。伸手,想将刀拿起。
贺兰香饶起兴致,手提前按在刀上,瞧着谢折道:“要刀,还是要我?”
谢折抓住她的手,挪开?,拿起了刀。
贺兰香别?开?脸,“哼,没意思,若是晖郎在这,肯定便是要我了。”
谢折眼底一沉,将刀入鞘扔在案上,拉起贺兰香拦腰抱住,大步走向床榻。
细辛见状,忙带领丫鬟出去,将门关个结实。
“从此以后,不准再叫谢晖的名字,故意气我也?不行。”
谢折腰上不敢使力,便照着贺兰香雪润馨香的膝头狠咬两口,牙印清晰可见。
求仁得仁,贺兰香疼呼出声?,扬长手照着谢折的腰腹便打了一巴掌。
巴掌声?清晰响亮,谢折腰上肌肉赫然?收紧,连带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猛地紧了一下,微微的疼,出奇的痒,不轻不重?的力度,像被猫儿挠了一爪子。
有点爽。
他?眼底晦暗,翻着丝丝滚烫猩红,握在膝上的手掌收紧力度,腰窝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