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凉
今天是大年三十,南方的团年夜。
零点一到,万家烟花四起,黑夜璀璨,众人欢笑,互道新年快乐。
十点就早早上床睡觉的我,闭上眼睛静静躺了两个小时却难以入眠。外面的世界很热闹,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闪过很多,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我睁开眼,侧过身子望向窗外,看不太清,只听到烟花绽放又落下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过神来,床头手机震动,是阿秋,我的好朋友。
“新年快乐啊!”她声音中的高兴雀跃隔着电话都是明晃晃的。
“新年快乐!”我坐起来靠在床头。
“我在放烟花,你呢?”她那边很喧闹,烟花炮竹声让我听清她的话很费力。
“我也在放烟花。”我起身过去趴到了窗边,“真好看。”
“那位呢?”她随口八卦道,“有一起过年吗?”
关于那位,这话就要说到前些天了,那会儿因为刚和某个人分开不久,我去考科目三时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阿秋有些担心就打电话过来问问,问我怎么样,考试过了没。我告诉她,今天考完在我去地铁站的路上,走着走着我突然就泪流满面,不能自已。后来索性就蹲在路边哭,路过的人很多,心思各异。这时有一个男生停了下来,蹲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只是沉默而温柔的向我递纸。没有问我怎么了,也没有出口安慰,好久好久,等我哭完情绪平复之后,他才组织语言慢慢开口问,有一个很好看的地方,我要去吗?我点点头跟着去了。事后想起来,我还打趣了自己,如果这是个人贩子,我已经连渣都不剩了。我跟着他到了江边,但因为这块地方比较偏僻,并没有什么人,正是日落的时候,暮色正好,我静静坐在那里出神,但其实我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想。
他掏出手机,“给你拍几张照片吧,刚好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
他似乎有一种能带动人的魔力,我走到江边配合着拍照,开口说了今天的后面为凑字数。大家请忽略。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如妳默認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屠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容我再等歷史轉身等酒香醇等???妳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妳始終一個人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石板上迴盪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妳仍守著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狠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妳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如妳在跟前世過門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妳始終一個人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石板上迴盪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妳始終一個人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石板上迴盪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妳仍守著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妳仍守著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菩提劫(一)
“喂!小和尚!”
了空闻声抬头,孟知意正坐在那边廊下啃着块大西瓜,吃相算不上文雅。细想她来到慈音寺的这十年,确实不是个重礼节的人。而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及笄了。
孟知意吃完随意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随后起身慢悠悠的晃过去,“你明日要开坛讲经,可准备好了?”
了空放下手里的经书,“差不多了。”他往石凳里面移了些许,留出一半的位置,“你要来吗?”
孟知意坐下,摇了摇头,“我才不去,无聊着呢。”她撅了噘嘴,随手翻了翻他的经书,看不太懂也听不太懂,大概是她悟性差,没什么佛缘吧。
他就不一样了,当初老方丈在外游历见他颇有慧根,便带回慈音寺亲自教导。还曾说下“佛门有他,实乃幸事”这样的话,可见其天赋异禀。三年前老方丈圆寂,他承其衣钵,讲经说法,成为佛门中新一代执牛耳者,声名在外。
他早已是新一代方丈了,只有她依然唤他小和尚,一如十年前。
刚到慈音寺时,孟知意才四岁多,隐约记得似乎是在一个深秋的下午,他和今天一样坐在院子里这棵银杏树下看着经书。孟知意站在厢房门口,大喇喇的冲他喊道,“诶,小和尚,你在干嘛呢?”
就在这一声声小和尚中,她跟在他身后渐渐长大。
“你想下山吗?”了空问道。
“你会下山吗?”
了空摇头,“小僧这一生都不会下山。”
当初老方丈为他卜卦,卦象显示命中有一大劫。老方丈思前想后,与他定下了潜心修佛,不得下山的规矩,盼能化劫。这些年他从未出过慈音寺半步。孟知意自然知道,却还是时不时地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