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中医又待张嘴,身旁储轻缘迅速将一盏斟满了白酒的酒杯塞进他手里,咬牙切齿道:“满意满意,可太满意了~我敬您!来!干了它!”说罢,一仰头,先干了自己手里的酒。
“爽快!”胡老中医也一饮而尽。
接下来,只要这老中医再有一点口无遮拦的苗头,储轻缘就来劝酒。
几个回合下来,胡老中医终于歪倒在桌子上,酩酊大醉、呼呼大睡。
旁边人见储轻缘如此好酒量,纷纷过来围攻。然后,一桌子人都趴下了。
待到酒席散场时,冯琛拖着储轻缘回客房休息,储轻缘挣扎反抗:“放开我!我要搞卫生!我要拖地!!我要擦桌子!!!”
冯琛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储轻缘一旦喝醉了,就特别热衷于搞卫生,不搞到精疲力尽不罢休。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发酒疯?
不过,今晚他们留宿在邢彦家里,酒席那边自有别人收拾,用不着储轻缘插手。
储轻缘还要挣扎,冯琛将他一把扛到肩膀上,来到客房浴室,三下五除二剥光了他衣服,打开淋浴喷头,道:“别搞卫生了,搞我就可以了。”
“砰”的一声,储轻缘将冯琛牢牢抵在浴室墙壁上。
花洒下,温热的水流顺着沟壑流淌,雾气弥漫。
水声、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凌乱不堪,隐约听见冯琛呻吟了一句:“杏林大人,轻点轻点,啊~~~~~~~”
第二天一大早,储轻缘一觉醒来,酒醒了七八分,尚带着两分醉意。
他看冯琛还睡得深沉,不想吵醒他,便独自来到堂屋,见酒席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空无一人,心里略略失落,进厨房拿了块抹布,反复擦拭起那些锅碗瓢盆。
每次醉酒之后,这里收拾收拾、那里擦拭擦拭,总能让储轻缘感到内心特别愉悦放松。
擦着擦着,他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反正现在也没有旁人在,他便对着一堆锅碗瓢盆抬起手,点兵点将似的一番指点。
这些锅碗瓢盆立刻一个个有了生命般地翻滚跳动,在空中一字排开。随即一根筷子从筷筒中凌空抽离飞出,对着锅碗瓢盆有节奏地击打,叮叮当当的竟还挺好听。
在这欢快的节奏中,储轻缘小调哼得愈发陶醉,全然没注意到厨房门被人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肉粉团子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光芒,盯着那些筷子啊、瓢啊、碗啊的在空中飞舞。
忽然,肉粉团子皱紧眉头,一把捏紧自己的鼻子,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谁!”储轻缘猛地转过头,锅碗瓢盆纷纷落下,叮铃哐啷地散了一桌子。
待看清楚是谁后,储轻缘眼神有些许慌张地道:“慕萱……来,来找吃的吗?”
邢慕萱没有丝毫异色,眼睛更亮了,一脸崇拜地道:“缘缘!你竟然有超能力!”
储轻缘赶忙做了个“嘘”的动作,含混道:“没有没有,就是些小戏法……”
“哇~~好厉害!……缘缘……”邢慕萱搓着小手,似乎有难言之隐。
储轻缘心提到嗓子眼,担忧邢慕萱会对所谓的“小戏法”刨根问底。
然而邢慕萱完全没有求知欲,反而是面带羞涩,十分不好意思地支吾道:“缘缘,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储轻缘松了一大口气,这才好奇肉粉团子为啥一脸含羞带怯的表情。
他蹲下来,摸了摸邢慕萱的头,柔声问:“要我帮什么忙呀?”
一个钟头后,储轻缘尾随邢慕萱来到一处河塘。
河塘岸边种着大片大片的梅树。西海地域气温较高,此时岁末,梅树枝头已经姹紫嫣红地绽放,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储轻缘躲在一株高大梅树背后,见河塘边还蹲着一个女孩,看背影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正拿吃的喂一群野鸭。
邢慕萱走到女孩身后,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回头往储轻缘的方向看了一眼。
储轻缘立刻冲他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