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有些人实在太过极端了一些,仿佛我做过一些纣王做过的事情便大逆不道了,孤觉得这件事情得分开看待,不能因为纣王是一个昏君就否认他的所有言行,而应该见对错而明是非,倘若一棍子把所有事情都定死了,那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纣王是个昏君,他说人不吃饭会饿死,不喝水会渴死,难道这样子的话也不能听了么?这是完完全全没有道理的事情。
更何况,孤只是颁布了一道释奴令,居然就把孤拿出来和桀纣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做了甚么事情,大父陵寝用的还是兵马俑而非人殉呢,诸卿不会觉得大父也有堪比桀纣之暴吧?”赵泗一脸怪异的看向满朝公卿。
建兵马俑确实劳民伤财,但是活人殉葬也没好到哪去。
倘若后世帝王能够以此为例,那还真是功德无量。
冯去疾闻声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擅自上书的御史。
不过话说回来,冯去疾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把始皇帝跟桀纣比较上了。
暴不好说,咱这位陛下肯定不善,不过大逆不道的想法仅仅在脑海里划过一瞬间,赶忙开口替自己挽尊。
“陛下不愿以人为殉,实乃心善而不忍伤其类,此乃圣君之仁,殿下见奴隶而不忍其无地可耕,无田可供,生杀予夺,皆不由自主,实在是类陛下之仁善,儒生张狂,最爱非议,宵小之言,殿下何须牵挂于心。”冯去疾开口说道。
客观来说,冯去疾一直都挺会说话的,这人打圆场能力一直都不错。
始皇帝将冯去疾放在御史大夫这个位置,说不定就是看中了冯去疾这种优良品质。
“孤当然不会和这般人计较……”赵泗摆了摆手。
难怪刘邦对着儒生的帽子撒尿来着,怎么说呢,儒生群体太复杂了,有真正的大学问,自然也少不了犬儒,可惜赵泗不是刘邦,到底干不出来脱裤子撒尿这件事。
而且儒家得辩证来看,可用的人不少,不过可以预见的是,这么多牛鬼蛇神,学室接下来的考核,肯定会弄不少幺蛾子出来。
“况且……我秦国倒也不必大兴文字狱。”赵泗摆了摆手。
朝会议罢……
赵泗径自和李斯一块商议新法之事。
行至御园,径自行走之际,忽听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
“什么声音?”赵泗耳朵一动开口问道。
“什么声音?”李斯被赵泗突然打断,愣了一下,看向赵泗。
赵泗身体远非常人,耳聪目明非常人可以媲美,赵泗听到的动静李斯却听不到,正在惊异,却听见动静越来越大,赵泗敏锐地锁定了声响的来源,却见房柱皲裂,已有崩塌之相。
“李相小心!”
赵泗赶忙推开李斯,廊道之下还有宫人侍从陪同,却是来不及闪避,倘若房柱崩塌,房梁失去承重,廊道坍塌下来,少不了死伤。
赵泗自然不惧,已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莫说房子崩塌,就是城墙塌了给他来一下都够呛有事,问题是宫人侍从以及随行宫女却没有赵泗的身体素质。
李斯被推开以后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但已是来不及,只见房柱已经步步剧烈,刹那之间,轰然断裂,李斯赶忙开口:“殿下小心!”
正待这危急之时,赵泗却陡然擎身出手。
房柱断了,失去支撑的房梁自然也摇摇欲坠,房梁一断,廊道自然便要塌了。
只是,失去了房柱支撑的廊道,并没有塌,却原来是赵泗垫脚而起,单手托住房梁,以身躯充当房柱,竟给房梁硬生生托了起来。
宫人侍从宫女慌的慌乱的乱,有人跑路,有人高呼,也有人急匆匆的想要保护赵泗。
“慌甚么?廊道还没塌呢!”赵泗开口,所有人这才发现,赵泗居然单手托起了房梁。
“殿下天生神力,世之无双……”赵泗的随行宫人砣儿当即开口表示惊叹。
“废什么话,还不找人去换根柱子来!”
砣儿闻声一紧,有心劝阻赵泗这样子危险,但是又不敢开口,也不敢违背赵泗的命令,径自叮嘱宫人,倘若殿下力气不支,一定用命护住殿下,尔后匆匆忙忙去传唤工匠准备房柱。
“殿下……怎可如此,这换柱子并非小活,一时半会难以完成,廊道塌了不打紧,倘若殿下因此受伤……”砣儿不敢劝,李斯还是敢的。
赵泗现在松手闪开其实也不会有啥大问题,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
房梁再怎么说也是粗大的实木,失去了房柱固然会塌,可也不是瞬间坍塌……
“放心,孤心里有数……”赵泗镇定自若地摆了摆手。